格維斯特忽然止住了笑聲,淺藍色的眼眸直直盯向他:“怎麼?想監守自盜嗎?”
迪尤爾慌忙將手收了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突然就......
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給你帶了新的藥膏,對傷口的效果很好,我去給你拿來。”
迪尤爾慌忙出了水牢,在邊上的臺子翻找起來。
格維斯特眯著眼睛從水牢的縫隙中看向他,玩味地勾起了唇,
這家夥像個小兔子一樣,蹦躂蹦躂怪可愛的,而且一逗就臉紅。
明明眼裡裝滿了藏不住的愛意,卻總是遮遮掩掩,什麼都不敢做,有趣極了。
迪尤爾拿著藥膏返回來,卻不敢看格維斯特的眼睛。
“我,我來幫你擦藥。”
迪尤爾說著用手沾上藥膏,輕輕塗上格維斯特身上的傷口,他心疼壞了,那亞雌蟬蟲下手實在是太重了。
傷口一直蜿蜒到腰腹,迪尤爾微微彎腰低下頭,用心地塗抹著。
格維斯特垂下眼睛,看著迪尤爾的姿勢和朝向的位置,眼神忽然暗了暗。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時有些錯愕,他從來沒有對一隻蟲産生過這方面的意識。
在他的心裡,做那種事情是骯髒的,只有低階趣味的蟲才會沉迷其中,他從來沒做過,也沒有興趣。
但是,如果物件是迪尤爾的話,他好像沒那麼抗拒。
迪尤爾塗抹完他的腰腹後,注意到在靠近脖子的地方也有一道傷口,他直起腰來,緩緩靠近,眼神認真且專注。
兩蟲靠得極近,格維斯特甚至能感覺到迪尤爾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間。
迪尤爾有一雙黑曜石樣的眼睛,看上去專注且深邃。
格維斯特輕輕側了側頭,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掃過,迪尤爾的耳朵像是蒸熟了的蝦,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格維斯特不自覺地向前湊去,想要品一品那蝦的味道。
剛一觸上,還沒來得及品嘗,迪尤爾立刻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捂著耳朵彈了出去。
迪尤爾還未反應過來,
格維斯特就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開了口:“平時看著膽子不大,倒是敢把耳朵往人嘴邊湊。”
格維斯特的目光直直盯向他,毫無做了壞事的內疚感。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應該是剛才我塗藥膏的時候太專注了,
不小心碰上的,下次一定不會了。”
迪尤爾慌忙低下頭,一定是自己的錯,格維斯特殿下是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
迪尤爾的心立刻緊張了起來,格維斯特殿下不會生氣吧,明明好不容易對他的態度緩和了一些,難道就要被自己搞砸了?
迪尤爾傷心極了。
格維斯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真的嗎?殿下你原諒我了?”迪尤爾抬起頭,眼睛裡閃著光亮。
格維斯特喉結微動,不自然地轉過了頭去,悄悄“嗯”了一聲。
等迪尤爾轉身出了水牢,
格維斯特才轉過頭盯著他的背影,紅著臉暗道了聲“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