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洞口,如被燭火燒穿的紙。
大樓中一層層天花板破開,從會議室仰望上空,只見那洞口之外,明汪汪的滿月正好嵌在其中。
清亮的月光灑下,照亮了這間終年無光的幽暗之所。
隨之而來的,還有兩位少年。
他們從洞口輕盈地浮下,身形映在月光中。
一黑一白,並肩立於空中,俯視環形座席上早已驚惶失措的老橘子們。
黑發少年嘴角含笑,聲如晨風輕掠:
“悟,你把這棟樓炸成這樣,等清場完我們還得用的啊。”
白發少年歪頭,像剛打完一場遊戲的高手,語氣輕松得彷彿下一秒就要去吃燒烤:
“京都太遠了,住著麻煩!再說了,這種地方太醜了,我給你建個新的,就在東京。
嗯……就建在澀谷那邊,樓下要能點奶茶和燒鳥!”
老橘子們臉色青紫,嘴唇哆嗦,卻再也喊不出完整的指令。
一人試圖掙紮著扭頭呼叫爪牙,喉頭剛動,卻忽然發現——
整個會場,已無一人回應。
他猛地回身,只見本應守在四周的爪牙們,一個個面色木然,雙眼泛金。
眼瞳中一道垂直裂痕緩緩張開——
那不是人類的瞳孔。
而是狐的眼睛。
“你們……你們被——!”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如被噎住般僵在原地。
意識像被緩緩闔上的門,一分分陷入昏沉。
黑發少年閉上眼睛,語氣平靜:
“……結束了。”
他雙手結印,指尖相抵,宛如宣讀審判之咒。
“——領域展開。”
他輕聲低語。
“自閉圓頓裹。”
瞬間,空間像被剝去表皮,現實層層褪落。
無數雙手從虛空中探出。巨大的、模糊的、彷彿來自古老神祇的記憶——
它們無聲地合圍,將整個會議室裹入無法逃離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