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不適宜練劍了,雲磷神色僵硬地告辭,也沒等鬱安回應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情竇初開的少門主受到的沖擊太大,一連幾日都沒再來。
無人打擾,探查沙華門的事自然就被提上日程。
在住處留了兩個以假亂真的殘影,又設了牽制結界,二人踏入了沙華門更深處的地界。
再往西走羅盤指標就亂了,暗處應該設了遮蔽類的法器。
沒了指引,只能憑著直覺走了。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要避開各類禁制自然得心應手。
不同點在於這個法修門派在結界陣法中加入了諸多複雜法咒,行過長廊時甚至能隱隱聽到獸類長吟。
再向西就是獸獄,漠北異獸們關押之所,若是山窮水盡恐怕就要去那裡碰運氣了。
沒有移靈陣法的線索,去探探小狐貍提到的神器也未嘗不可。
來沙華門也有些時日了,是時候去拜會一下沙華門主了。
一聽要去見差點把自己尾巴砍斷的雲思祤,沙狐直接往榻底鑽。
“我不去我不去!二位仙長哥哥還是饒了我吧!”
鬱、薛修行不過數載,被這只即將年滿百歲的妖狐叫“哥哥”,真不知是喜是憂。
它死活不出來,薛無折正要引動縛妖索,鬱安止住他的動作。
“罷了,暫且隨它。”
這狐貍身上的妖氣若收不住只會惹出事端,還是必要時才帶出去更好。
薛無折接收到鬱安的意思,從善如流地收了手。
曾有齟齬,若要拜會沙華門的主人恐怕不易。
但出人意料的,在弟子通傳後,兩人成功見到了沙華門主。
見面之時,女子高坐主位,見人來了也身子未動,那雙眼睛冷漠地注視著他們。
主人的高傲沒換來客者的不快,鬱安面色如常,帶著神色端方的薛無折向雲思祤見禮。
不卑不亢,禮數周全。
對比二人,雲思祤態度冷淡得多,目光在鬱安身側那個眉清目朗的徒弟身上停留剎那,又平靜地移開了。
聽著關於收留和庇護的謝語,雲思祤冷笑一聲:“擔不起仙君謝意,是我那不爭氣的外甥要收容你們。仙君若要謝,便謝磷兒既往不咎,心地善良。”
鬱安道:“雲磷赤子之心,確實難得。”
他如此淡定,倒引起雲思祤的詫異了。
“幾年未見,小仙君倒是懂事了許多。”
依舊是傲慢的語氣,提及從前不過是為了奚落當下。
鬱安應對自如:“年輕氣盛抵不過世事無常,多謝門主心懷大義。”
雲思祤冷笑不止,手指敲擊著桌案,似乎想奉還雲磷曾經所受的屈辱。
而薛無折眉目低垂,一派溫良,但寬大袖袍遮掩下,右手已握上了浸涼的劍柄,
但在短暫的急躁後,雲思祤不知怎麼的平靜下來,最終將他們全須全尾地放了出去。
離開時,薛無折回眸,看了一眼時明時暗的高座。
一道帶有警告意味的罡風打過來,他受驚般收回視線,跟上了鬱安的腳步。
回程時,鬱安問及薛無折的看法。
薛無折答得很快:“她身上有熟悉的氣息。”
“是神器?”
“還有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