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不想理會他莫名其妙的問題,將頭發束好便提劍往院子裡走。
才走出兩步,就被薛無折追上來。
“師尊言傳身教,劍術教得真細致,難道真把未來的沙華門主當做門下之徒了?”
這人說話一貫夾槍帶棒,鬱安全當聽不見,兀自往外走。
近來雲磷送來的靈植長勢不錯,枝繁葉茂洗去了幹燥北沙,靈氣氤氳,清雅脫俗。
鬱安的目光沒在靈植上停留,加快腳步要走卻被薛無折執住手腕。
“師尊今日也要教他學劍?”
鬱安轉身回望,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明知故問。
薛無折摩挲著他的手腕,語氣幽微:“鬱安仙君,我才是你的徒弟。仙君厚此薄彼,實在不公平。”
“比起公平,我想你該清楚一件事。”
鬱安掙了掙手腕,意料之中沒成功掙脫束縛,心平氣和起來。
“眼下所為不過是形勢所迫,我沒心思與你玩笑。且自拜師以來,我教你的東西很少,你心中也從沒將我當做師父。我們的師徒關系從來都有名無實,所以你要求的公平,我實在不明白……”
“不明白?”
薛無折笑了,霜雪般的目光由鬱安輕蹙的眉頭,移到他透澈的眼睛,五指撫上那瑩白的側臉,輕慢地刮蹭著。
“怎麼會不明白?師尊分明最明白……”
鬱安眉頭皺得更緊,正細想著他話裡的意思,忽覺唇上一癢。
是薛無折指腹在按。
鬱安去捉他的手,被輕易避開。
薛無折又蹭了一下鬱安的側臉,親呢地叫他:“師尊。”
鬱安想偏開臉,但卻被牢牢捉住下顎不能移動分毫。
“夠了——”他說。
薛無折沒有回應,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直白至極。
沒有任何試探,而是長驅直入,唇舌交纏。
濕滑軟綿的觸感引來了鬱安的反抗。
但他很快感知到體內靈力向外的流動,掙紮的幅度漸小,本來推搡肩身的手慢慢揪住了對方的衣襟。
不是親吻,只是疏通靈力。
他如是告誡自己,然後感到薛無折揉著他的後頸,吻得更深。
呼吸被侵佔,屬於另一個的氣息填滿口腔。
雪落空山,水滿池塘,亦複如是。
靈力吸到最後,鬱安身體綿軟,將薛無折一推,示意他適可而止。
薛無折又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將無力支撐的人抱進懷裡後,這才漫不經心抬起眼睛,隔著掩映靈植,看向了不遠處僵成木頭的雲磷。
唇角一扯,綻出了一個惡劣又肆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