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得拱進薛無折懷裡的沙狐被捏得兩眼翻白,掙紮半天沒掙開,那禁錮自己的手彷彿鋼筋鐵骨,落入其中就毫無掙紮之力。
鬱安沒顧上那點奇怪的聲音,只對少年不冷不熱地打了招呼:“少門主,別來無恙。”
原身上次同這人見面,還將人家打了一頓丟出玄光宗山頭。
為何這人還能不計前嫌笑面相迎?
鬱安有回應,少年雙眸瞪大,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仙君怎會來拓城?”
鬱安斟酌道:“此事,說來話長。”
紅衣少年立即接道:“那麼仙君可願移步一敘?雲磷會為仙君備好雅居,必定不辱仙君身份。”
鬱安婉言拒絕:“我並非孤身——”
“我知道,”雲磷紅著臉打斷他,目光點過一邊神色莫測的薛無折,“幾個人都好,只要仙君願意屈尊賞光,雲磷都掃榻相迎。”
話都說到這份上,盯著周圍百姓火辣辣的視線,鬱安自然再說不出拒絕的話。
於是雲磷歡天喜地將二人帶去了名下雅築,說要親自為鬱安接風洗塵。
一路上,腰間銅鈴響個不停,傳達出主人的好心情。
對於造訪拓城的緣由,鬱安說得真假摻半。
早前冥霜谷鬧那一場,早就被打上叛離宗門的師徒二人在修真界更加風評不佳。
肆意妄為的鬱安仙君受罰也就罷了,竟教唆無折公子助他逃獄,要挾也好,策反也罷,將對方收入麾下。
二人在正道為非作歹,鬱安仙君實在可恨,無折公子也令人嘆惋。
縱使有青黛的遮掩,滄瀾島的變故也已傳入幾大宗門的耳中。
鬱、薛二人逃過了兩派弟子的目光,在南海興風作浪,究竟意欲何為?
一時間,正派對此事眾說紛紜,而玄光、冥霜兩派仍在四處搜尋二人蹤跡。
三言兩語將處境說清楚,鬱安最後飲了口靈茶,起身道:“追兵太多,我們東奔西走,這才輾轉至拓城。不必麻煩,我們很快就離去。”
雲磷跟著起身,急切道:“仙君不必急著離開,雲磷並無惡意。被那些粗人追了一路,你可有傷到?”
鬱安搖頭道:“我無礙。”
雲磷認真道:“外間兇險,沙原遼闊,也不失為一道屏障。我沙華門在此處頗有威望,無人敢對你不敬,仙君不妨再住些時日,避避風頭也好。”
鬱安緩聲問:“你不怕我們別有用心?”
“不怕,”雲磷撓頭,看了看腰間的鈴鐺,又強調一遍,“真的不怕。”
見他幾乎要立指起誓,鬱安眸光稍融,帶著一層極淡笑意。
“那麼,多謝你的好意了,少門主。”
彼時,薛無折懷裡的狐貍已經被掐得快斷氣了,“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