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哪裡是這種香味?”
明明江繾的身上總是清冷的木質花香,怎麼今天聞著不像以前,這味道非常熟悉,好像......好像曾經在哪裡聞到過,江繾做什麼去了?為什麼沒有跟她說過?
車內空間本就狹小,這麼拉扯之下,江繾不得不撐住座椅上方,以免壓到裴安,結果裴安還是不依不饒,用了點兒力氣,扯過江繾,鼻尖貼著她的脖頸細細嗅了嗅。
發絲撓在脖頸上,癢癢的,更別說裴安撥出的熱氣,帶著酒味,江繾有些受不住,按住裴安的頭推開她,“你做什麼!”
裴安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聞到過了,抬起頭,恍然:“姜煦!”
“姜煦又對你做了什麼?”
江繾撫平自己的衣領,坐回位置上,啟動了車子,目視前方路況,“沒什麼,一起吃了個飯。”
“只是一起吃了個飯?她有沒有叫上業內的人,有沒有叫你們院長一起?”
“都在,只是閑聊而已。”江繾開得很慢,遠光燈照著前方的路,雪白。
“姜煦就是故意的!”裴安側過頭,帶著隱隱的怒意,“姜煦根本就是耍你玩兒,帶你去飯局,只是想用權力壓你!”
江繾握住方向盤的指尖一緊,蹙起眉頭,語氣冷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裴安一怔,怒意更甚,“你居然知道?那你還不做點什麼?她明明就是在故意針對你!你做了這麼多工作,準備了這麼久,難道你就任由她控制你的工作和生活嗎?”
江繾的目光依舊冷靜,甚至有些無動於衷,她緩緩朝左打方向盤,“姜煦是我們院裡的合作夥伴,我沒辦法直接挑戰她的決定。”
“沒辦法?”裴安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江繾,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知道她在故意打壓你,為什麼還要容忍她?你明明有能力反抗,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裴安,你冷靜點。”江繾依然淡淡的,卻帶著些許疲憊,明明她才是該生氣的那個,怎麼反倒是裴安質問起來了?
“我很冷靜!江繾,你知道我有多討厭看到你被姜煦這麼針對!她根本不尊重你,甚至利用她的權利來阻礙你。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嗎?”
“我不是不在乎,”江繾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姜煦現在的地位和影響力......我不能輕易地和她正面沖突。”
“為什麼不行,我都可以明確拒絕她。你現在只是在忍耐、在逃避!”
江繾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她抿了抿唇,目光一冷:“你以為我在逃避?裴安,你也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的手段,正面沖突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一點兒也不在乎複不複雜,”裴安面上是不達眼底的笑意,“我只在乎你,你明明有能力去爭取你應得的東西,你甘心這樣被她踩在腳下?”
江繾臉色更冷,欺霜賽雪,“反抗她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裴安,你不明白嗎?我不想讓你捲入這些複雜的事情中。”
“可是我已經卷進來了。事情因我而起......”
“你也知道因你而起嗎?”江繾打斷她,“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不需要你來替我做決定,所以拜託你了,別添亂好嗎?”
裴安一怔,醉意散去了大半,最後似笑非笑道:
“我強迫你,你忍著,姜煦打壓你,你也忍著,難道姜曳也是這樣的嗎?你從來都在忍耐嗎?”
聽見這個名字,江繾猛地剎車,臉色瞬間冷了,目光刀似的剜過來,“姜曳?”
車內的氣氛降至冰點,江繾不知道裴安是從哪裡聽說這個名字的,更有可能的是,裴安已經深挖過她的過往,她經歷的一切不想為人所知的故事。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說的,”江繾平靜地說,“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兩人沒再說話,就這樣不歡而散,她回她的研究院,她回她的外勤部。
研究所的同事都發現了,江繾最近有些悶悶不樂的,每天就穿著白大褂低著頭猛走,見誰也不打招呼,泡在實驗室裡的時間幾乎有24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