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軟糖慢慢地要融化了,江繾揉了揉她的腰,“放鬆一點。”
裴安沒有回話,呼吸愈發急促了,緊緊扣住江繾的發間,軟糖在她口中徹底融化。
滴答。滴答。
又是一輪低潮暗湧,裴安緊緊抱住她,低聲說,“現在,標記我。”
江繾默不作聲地撥開她濕漉漉的長發,犬齒輕輕廝磨頸後的腺體,低聲問,“不後悔?”
“嗯。標記我。”她又說。
江繾闔上雙眼,輕輕咬破她的腺體,翻湧的資訊素注入面板,直叫裴安微微一顫。
“好喜歡……被你標記。”她埋在江繾頸窩,輕聲喘息道。
“嗯,我也是。”江繾低聲回應她。
“你什麼時候也讓我標記一下?”
江繾臉色一白,霧濛濛的浴室中,手指不自覺地縮回,沉默在濕氣彌漫的浴室中緩緩蔓延開來。
裴安察覺到她的沉默,疑惑地抬頭看向她,“怎麼了?不敢讓我標記嗎?”
江繾垂下眼簾,心中卻波濤暗湧,那段被強行標記的記憶像是鋒利的刀刃,直插進她心底。
她知道自己被打上了無法抹去的痕跡,成為了別人的一部分,而這層烙印,無論她如何掩蓋,都無法真正消失。
“裴安……”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躊躇。
裴安察覺到了江繾的不對勁,微微皺眉,輕輕握住她的手,“怎麼了?有什麼事你不願意告訴我嗎?”
江繾抬起頭,面對裴安清澈的目光,心底湧起陣陣自卑的酸楚。
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不配——不配裴安這樣的人,不配這樣的純粹和依賴。
不由得想要退縮,她甚至不敢去想,若裴安知道了她的過往,那份屬於她的溫柔與愛意是否還會繼續停留在自己身上。
“裴安,我……我以前被……”江繾的話在唇間打了個結,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穩住心神。
然而那種無形的束縛感卻彷彿深入骨髓,令她呼吸困難。
“你以前怎麼樣?”裴安的眉頭皺得更深,柔聲道:“不管發生過什麼,我都在你身邊。”
江繾望著她,眼中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只是輕輕點頭,把即將出口的言語咽迴心中。
勉強勾起一絲微笑,輕撫裴安耳邊的長發,“沒什麼,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不值得提。”
裴安沒有立刻回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她輕輕嘆了口氣,將頭埋在江繾的頸窩中,聲音柔軟又帶點撒嬌的意味,“江教授啊,你是不是總覺得什麼都得自己扛著?不管是什麼,都想替我擋在前面。”
“你本來就該被好好保護。”江繾的聲音有些沙啞,指尖輕輕摩挲著裴安剛被標記過的後頸,像是撫平她心中的疑慮。
“那我就陪著你,等你想說的時候,”裴安輕笑了一聲,環住她的腰身,靠得更近,“江教授總是這樣,想藏住自己的脆弱,不讓我看見。”
江繾輕輕擁住她,喉嚨裡泛起的情緒壓抑住。她知道,裴安的溫柔總有一天會讓她卸下所有防備,但此刻她依舊沒有做好準備。
就在這沉默中,裴安眯著眼,像小貓似的呢喃道:“我困了。”
她輕輕地蹭了蹭江繾的脖頸,帶著一絲依賴,聲音柔軟而慵懶。
她扶了扶裴安,低聲說,“你頭發還沒幹。”
裴安垂著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軟著聲音迷迷糊糊地應她,“嗯?幹了......”
江繾摸了摸,騙人,明明沒有,她有些無奈,輕手輕腳抱起她,一站起來頭有點兒暈,差點連人帶裴安一起摔倒。
她穩了身子,在床邊坐下,讓裴安好好地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輕輕撩起她的長發,一手拿吹風機替她吹幹。
帶著些涼的有力手指在她發頂一輕一重地按摩著,在吹風機的嗡鳴聲中,裴安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朝陽初升,傾瀉的陽光隔著窗簾透進淺淡的金線,裴安輕緩著呼吸,微微睜了眼睛,她雙手環抱著江繾的腰身,枕在她的臂彎,這樣擁著睡了一夜。
她抬起眼看江繾的睡顏,烏黑的長發擋了些她閉著的雙眼,與長睫糾纏在一起,睡夢中的她也是雙頰微紅,裴安輕笑,看樣子,她也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