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你心虛什麼啊?還敢說對老子不心虛,現在你滿臉就是寫著心虛。”
風殘月搖搖頭,更加理直氣壯彷彿自己什麼都沒做錯似的:“我對你能心虛什麼?”
謝耀海激動得抓住他拿煙鬥的手,鐲子上的鈴鐺一陣作響,激動問道:“你不心虛幹嘛怕他們?我們的事情關他們什麼事,你要是怕的話,一開始怎麼一而再,再而三那個……你嘴皮子不是一直很厲害嗎?”
之前的風殘月是真心虛,現在也是心虛,那些事情被發現,真的怕被生吞活剝,他輕輕撥開他的手,反駁著:“這些普通破鈴鐺,誰都能解,怎麼還抱著羅盤來找我解?誰不放過誰了?我知道你腦子一直不好使,也用不著病還沒好就到處亂跑吧?”
“為什麼找你解,你自己心裡沒數?”
“露水姻緣一場,不過玩玩而已,難不成還要玩一生一世?二少爺你可放過我吧。”
聽到這一句,謝耀海想起自己記得的一年多時間之中,眼裡只有他,那種無助絕望之中,唯一能拉住的只有殘月,除了殘月,不管是誰接近自己身邊都會害怕,他點點頭道:“是我傻,是你風殘月貪玩,玩陪我過家家,遊戲結束就真結束了。”
風殘月的本意不是如此,但現在目的也達到了,讓他死心,不提起那段對於他而言最黑暗的回憶,是最好不過,他笑著陪他點點頭:“沒錯,結束就不要想起來了,就當沒有過,忘了吧。”
“殘月……”謝耀海看著他起身準備化霧離開,微皺眉頭看著他,“謝謝。”
山間之中的黑霧,隨著山風離去,無影無蹤,謝耀海喝了幾口他剩下的酒,他說的沒錯,這些普通破鈴鐺,誰都能解,何必非得是他不可?
如果真的只是露水姻緣,風殘月何必護他,大可以告訴沈如故,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回去給他家人,頂多也就是沈如故多傷心一陣罷了,謝耀海只記得一年,而風殘月徹徹底底記得六年,其中還要回奈陽假裝是他的模樣騙著沈如故,讓她以為自己弟弟沒事。
這麼麻煩的事情,為什麼風殘月要做呢?
他被好好藏起來,保護著,呵護著,本該三年奪命的蠱蟲,硬生生被風殘月拖多了三年,難不成,是真的也繼續用露水姻緣解釋?
很快,風殘月開始後悔了,卻不能改變已經說過的話,反正就是讓他忘記那些事,重新做人,放過他也放過自己,最終目的也算達到了,自己這破嘴果然出不了什麼好話。
葉楓晚還在奈陽裡畫著花兒,風殘月冷不丁坐在他面前,剛好遮住眼前的花兒,看他悶悶不樂還滿身酒氣的樣子,葉楓晚一直想看他怎麼跟沈家解釋和謝耀海的事情,看來眼光還是不行,怎麼都沒好結果,葉楓晚摸摸他腦袋,安慰道:“殘殘,沒事,不就失個戀嘛,大佬陪你。”
風殘月一聽,喪氣道:“你得了吧,自己都沒搞定自己的事,你還說我呢?”差點就沖口而出,你失戀的時候可是要死要活。
“我好著呢,”葉楓晚壓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反而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好像喜歡沈耀年了,“大佬不說刺激你的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樹?”
壓根就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問情是他自己釀的,肯定配方有問題,現在看上去也沒比之前好多少。風殘月敷衍地說:“知道大佬情場得意,可憐我只能借酒消愁。”
“殘殘你不能這麼想,你是我最寵的小弟,他不理你,我就給你尋比他更好的。”
風殘月覺得他們說話根本不是一條線上,才反應過來:“大佬,是他來尋我,我說露水姻緣玩玩而已,然後我就跑了,他還挺傷心的……”
葉楓晚又不是很懂了:“你嘴上明明說玩玩而已,那心中有什麼好傷心難過?若是難過就去追啊,當是重新開始嘛。”
“你……”風殘月不知道怎麼給他翻出一個好看的白眼,在後悔怎麼沒跟缺月多學幾個翻白眼的花式,葉楓晚這腦迴路,換作旁人已經看不懂了,但他想法本能就想著這點東西,怪不得現在能待在這裡還一臉幸福,“我才知道,怎麼有個人會在深愛對方的情況之下,說一句我不愛你。”
葉楓晚歪歪頭,不解問:“那莫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