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笑轉身回了自己家,他推開門,大聲喊了句:“我回來啦!”
自然是沒人回應他的話的,只有小院的應聲而亮,探進牆頭的老槐樹簌簌的摩擦著枝葉,像是在與他搖搖互動。
莊笑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他走到牆根兒拿了水壺出來,一邊哼歌一邊給自己花圃裡的小可愛們澆水,遭到一天暴曬的植物抖擻的伸展開枝葉汲取水分,像是有靈性一樣的左搖右擺,莊笑看著獻媚一樣的小枝丫不由笑道:“怎麼跟小狗一樣,還搖尾巴。”
莊笑澆了整整兩壺的水,直到花圃的每個角落都浸滿了水分才停下來。他彎腰把水壺放在花圃邊,一低頭正好和一朵孤零零的玫瑰花打了個照面。
這是他從西餐廳拿回來的那朵玫瑰,被他嫁接在了一株月季上,沒想到小玫瑰挺堅強,蔫頭耷腦了一宿竟滿血複活了,此刻竟比在西餐廳開的還要絢爛些。
莊笑感到驚喜,掏出手機從各個角度拍了一通,湊了個九宮格發到朋友圈,配文道:“這是我家的新成員,玫堅強!”
他圍著玫堅強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越看越覺得神奇,覺得自己真是妙手回春,厲害極了。莊笑有心跟周定擇嘚瑟一下,卻突然發現兩人連個微信都沒加,甚至他連對方的手機號都不知道!
莊笑不由有些洩氣,戳著手機嘟囔:“約會好幾天,都不知道留個微信,就這還要培養感情,培養個屁。”
朋友圈提示有人點贊,莊笑開啟一看竟然是莊西,他有些意外,迅速發了個影片申請過去。
莊西把影片轉成了語音,接通了之後壓低聲音問道:“幹嘛呀,我們宿舍熄燈了!”
莊北不由也跟著壓低了聲音,跟做賊似的:“我是想問問你適應的怎麼樣?聽莊北說你挺忙的?”
莊西壓著嗓子回道:“我好著呢,放心吧,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上課,我們每天上課到6點,晚上還有實操課,靠,累死了。”
莊笑聽她還有精力抱怨,放心了,笑道:“那就行,同班的人怎麼樣?好相處嗎?”
“還不太熟呢,平時我們就一個宿舍的一起活動,宿舍人還挺好的。”莊西那邊傳來細細索索的布料摩擦聲,她似乎是鑽進了被子裡,聲音聽上去悶悶的,“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呢?”
莊笑猶豫了下,覺得一句兩句說不清,便沒把周定擇的事情告訴她,打了個哈哈道:“我能幹嘛,澆花唄。”
莊西例行吐槽了一下他直男的拍照技術,兩人插科打諢的聊了幾句,莊笑突然靈機一動,問她:“哎,大西西,你跟人約過會嗎?”
莊西得意道:“當然約過了,我怎麼也算是海棠衚衕一枝花好不!幹嘛?”
莊笑嘿嘿笑了兩聲:“沒事兒啊,這不是好奇嗎,你們約會都幹什麼?”
“吃飯看電影唄,還能幹嘛呢。”
莊笑有點失望:“啊,這麼沒意思嗎。”
莊西白眼翻到一半,想起對方看不到又生生停住了,一本正經的教育道:“活動是挺沒意思的,但你知道什麼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本來就不是單純的為了吃個飯看場電影,那是在培養感情好嗎?小屁孩懂什麼。”
莊笑把這兩樣默默記在心裡,又問:“還有別的好玩的活動不?有沒有什麼特別適合約會的地方?”
莊西想了想,突然道:“遊樂場啊!多夢幻呢,我一直想去來著,但是門票太貴了。”
莊笑腦袋裡的燈泡不靈亮了,他高興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莊西聞言有點警惕:“大笑笑,你什麼情況,處物件了啊?”
莊笑幹笑了兩聲:“怎麼可能,我就瞎打聽……”
周定擇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刷滿存在感,天天帶著他大吃大喝,他跟著對方蹭吃蹭喝了好幾頓,心裡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而且,吃人嘴短,如果他就這麼跟著對方吃一個月的白食,到時候搞不好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所以莊笑決定下次的“約會”由他來主導,這樣即便一個月後兩人分道揚鑣,他也沒有欠對方什麼。
莊西在那頭嚷嚷:“你要是處了物件敢瞞著我,我就把你從小到大的糗事全抖了出來!”
“我怎麼會瞞著你呢!那肯定第一個告訴你……啊那什麼,時間不早了,你快點睡吧,有空再聊。”
正好莊西那邊有室友提醒她小點聲,她這才暫時放過了莊笑,沒再刨根問底,匆匆道了句晚安就結束通話了語音通話。
。
這天周定擇又是淩晨兩點多才處理完緊急事務,他站起身,一邊活動肩膀一邊回了臥室。他洗完澡躺到床上,例行查閱了一下手機上的資訊。
私人微訊號上有幾條未讀訊息,是周定軒發來的,問他認不認識旗歡的總經理,他想幫一個朋友搭上線。
旗歡是一家經濟公司,旗下有不少藝人,多是從模特、主持等職業轉型過來的,大多非科班出身,但因為總經理盛仕成人脈資源廣泛,公關手段了得,也著實捧紅了不少人。要近旗歡門檻很低,很多想要進入演藝圈但又沒有門路的人都會選擇它。
周定擇不怎麼認識盛仕成,但是對旗歡的幕後金主宋逸辰卻熟悉的很。他無意讓周定軒跟宋家的勢力産生太多牽扯,於是警告了句:“離旗歡遠點。”
周定軒時不時就會製造點狀況來博存在感,周定擇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未把這件事放下心上。他放下手機,很快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