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北腦子靈光,捕捉到了莊笑話裡的細節:“你倆還有合作?”
莊笑點了點頭:“對,我去他家看了幾次風水,一來二去接觸上了,發現他們家別墅缺個園丁,我就自薦了,周老闆看在我老爸的面子上,同意我去給他幹活。”
莊笑是不敢跟他們說實話的,周定擇原本就是一個不該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人,他不想和周定擇産生過多的牽扯,最好一年後他們分道揚鑣,仍舊是兩條平行線,身邊的人都不知道彼此來過。而如果讓莊北他們知道了兩人的“婚姻”關系,不知道又要被裹挾出多少人情債來。
莊北沒想到他還能有這樣的際遇,心裡羨慕的不行,又不想表現出來,譏諷了幾句:“你行嗎?聽說周總人鐵面的很,公司的人都很怕他,你別仗著大伯跟人家那點交情就蹬鼻子上臉。”
“就是整理整理園子,幹點雜活我還是可以的。”莊笑見張芸欲言又止,道,“我現在跟他還不熟,等時間長了,我再試著看能不能幫你說幾句好話。”
“人家可是集團大總裁,忙的很,能有空跟你說話麼?”
莊笑故作遺憾的點了點頭:“是啊,估計很少能見到面,不過周老闆說讓我搬去他的別墅住,以後總歸是有機會的吧。”
莊北聞言更酸了:“喲,還要搬到別墅去住了呢。”
莊笑嗨了兩聲:“就是住保姆房。”
張芸眼睛轉了轉:“莊笑,這個周老闆家,還缺不缺保姆、小時工什麼的?”
還不待莊笑說什麼,莊北就嚷嚷道:“媽,你該不會想去周總家當保姆吧,那不行,讓我公司同事知道了多丟人!”
張芸臉一黑:“丟什麼人,你長這麼大還不是打零工一毛一毛賺錢養的,白眼狼!”
莊北嘟嘟囔囔的沒敢大聲還嘴。莊笑連忙道:“嬸,他們家已經有保姆阿姨了,而且周老闆那個人脾氣陰晴不定的,不喜歡陌生人在家裡。你放心,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替莊北遞幾句好話。”
張芸聞言這才死了心,又瞪了莊北一眼,熱情的招呼莊笑吃菜。
莊笑味同嚼蠟的吃完了這頓飯,又被張芸拉著長籲短嘆嘮了一個鐘頭家常,提醒他去了主人家要手腳勤快點,別沒眼力見被嫌棄,但也不能受氣讓人欺負了,如果受了委屈就回家。
雖然不知這些話中有幾分真情幾分客套,莊笑還是不可自抑的感動了,看著張芸忙前忙後給他收拾行李的樣子,他幾次都想把真相說出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莊笑的衣服少的可憐,一個大揹包就裝滿了。比較難的是院裡的花草,他斷不可能讓養了好幾年的花草自生自滅,交給別人照顧他也不放心,他想了想,還是給周定擇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
“周定擇,如果我搬家,我家裡的花草就沒人照顧了。”
“然後呢。”
“額,那個,你家有沒有小花園什麼的,我可以把我的花移栽過去嗎?”上次他去周定擇家,進門和出門都不是清醒狀態,對那幢別墅的情況不是十分了解。
“可以有。”周定擇把手上的檔案翻了一頁,“前後院都有空地,等你搬過來自己弄。好了,我很忙,這些你決定就好,掛了。”
一旁等待的梁飛不由悄悄打量起自己的老闆,他覺得自家老闆對莊笑的態度十分奇怪,要說重視,連婚戒這麼重要的事他都表現的漠不關心,可要說不重視,他又為了這個小男朋友,哦不,現在應該是小老婆了,為了他多次破例,工作狂會為了約會翹班,嫌少在工作時間處理私事的人不管多忙看到對方的資訊都會第一時間回複,甚至會為了給對方一個身份而閃婚……
周定擇把手裡的檔案簽好名遞給梁飛:“沒問題,繼續走流程吧,讓專案部下個月準備revie資料包告給我。”
梁飛接過檔案,試探性的提醒:“周總,婚禮的話,有需要提前準備的嗎?”
周定擇頭也沒抬:“沒有婚禮,出去吧。”
梁飛見狀心下了然,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要走。
“等一下。”
梁飛又走了回來。
周定擇想了想,道:“公司裡有沒有適合莊笑的職位?”
認為莊笑對老闆並不重要的梁飛再次錯亂,他斟酌著開口:“要結合莊先生的教育背景和過往就業經驗來判斷。”
周定擇倒是挺坦然:“高中畢業,就業……”他頓了頓,“和各色的人打交道比較多。”
梁飛推了推眼鏡:“周總,咱們公司的實習生都要求是重點大學在校生……”他接收到周定擇似笑非笑的眼神,人都要站不穩了,態度急轉道,“不過對於特殊人才,也有特批通道。崗位的話,如果和人打交道比較多,可以放在人資部,人資部負責人歐陽總經驗豐富,行事靈活懂變通,莊先生去這裡應該可以。”
周定擇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去辦吧。”
梁飛這才心驚肉跳的走出辦公室。
莊笑花了大半宿,把小院裡的花草全部挖了出來,用花圃裡的圖小心翼翼的把根包好,又噴了些水保濕,這才安心的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田叔就到了,莊笑揹著書包,拖著裝花的麻袋,揹著出攤的行囊,開啟了和周定擇為期一年的同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