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對於環境氣氛的過分敏感使他感受到了晏闌和蘇行之間流動著的曖昧和歡愉,他想起了那句經典臺詞:brainy is the ne sexy.
一股名為“羨慕”的酸液從莫語心底滋生出來,在即將沖入大腦,淹沒全部思緒時,被楚洋的聲音沖散了。
“不舒服了嗎?”
“沒有。”莫語回答。為什麼要羨慕他們呢?明明自己也擁有非常契合的愛人。
楚洋輕輕捏著莫語的後頸,說:“累了就歇會兒。”
莫語笑了笑,說:“你這樣我可要懷疑你在用場外資訊幹擾我了。”
楚洋眉梢上揚,眼帶笑意地說:“我知道你不會。dr.o可是最厲害的。”
“不許打擾我!”莫語被哄得高興起來,繼續投入了遊戲。
搜證和解密同時進行。蘇行一直覺得前半部分密室的難度設定不太合理,按理來說,為了遊戲的流暢度,這麼難的解密方式和這種調動整面牆的大型機關應該放在後面,而不是作為中間關卡使用,除非這個中間關卡與最後關卡有照應關系。密室的大門印證了他的想法,門鎖是一副六十四卦圖。破解前面的機關是為了把玩家的注意力放在八卦圖上,同時讓玩家簡單理解八卦的基本資訊。
蘇行揉了下額頭,說:“現在能看懂八卦的人很少了,密室的設計初衷絕對不是讓我們在這麼短時間內學會八卦,肯定還是常規的解密思路,只不過是依託了八卦這個背景而已。”
晏闌手裡拿著那本剛才蘇行借鑒過的書,一頁頁翻過,說:“這本書有缺頁,是你撕的嗎?”
“不是。”蘇行回答,接著又問,“撕掉的前後是什麼?”
晏闌:“這一部分都是卦象的解釋,撕掉的應該是從第九卦到第三十六卦的內容。”
“撕掉的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反而是答案的指向。”蘇行分析道,“六十四個按鈕,只有一個是正確答案,即便我們透過這本書把範圍鎖定在9到36這二十多個卦象之間也還是沒有用。你看門邊的提示,我們只有三次機會,三次試錯就會被鎖死,所以一定是有別的線索能直接鎖定其中的一卦。”
楚洋在這時走到二人身邊,舉著一份物證對蘇行說:“我好像發現了個大秘密,童桐,你的身份不簡單哦!”
蘇行說:“彼此彼此,你也不是普通的艄公。”
莫語湊過來:“你倆現在就要對線了嗎?加我一個?”
喬晨趕來:“還有我!”
晏闌:“起鬨是吧?你們搜證完了嗎?”
“床都翻過來看過了,應該是差不多了。我是來給你們送線索的。”喬晨從物證籃裡拿出一幅畫的殘片,畫上畫著一個人蹲在地上,做出伸手的動作。
蘇行盯著那畫看了半天,搖頭:“沒想法。”
“先留著,肯定有用。”晏闌說,“看來這個密室需要大家一起頭腦風暴了,我們倆想得時間太長了,容易走進死衚衕。”
“等一下,這個密室還不全。”晏淩堇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找了空白的一頁,一邊畫圖一邊說,“死者房間有拐角,是曲尺屋,南北向約15米長,東西向窄處10米,寬處20米。南邊連著小雅———也就是我的房間,我的房間南北20米,東西10米;房間連著的密室是南北向5米,東西向10米。我們從死者房間出來之後向東走過大約30米進入了第二個密室,第二個密室實際上是南北狹長佈局,總長大約45米,東西寬20米。我們從上一個房間出來是向西走了,而現在這個房間東西向20米長,南北向是10米寬。我懷疑整個密室是一個長70米,寬45米左右的長方形。如果我的計算沒錯,應該還有一個南北5米,東西10米的房間沒有被找到。”
看著晏淩堇徒手畫出的佈局圖,莫語睜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楚洋在莫語耳邊低聲解釋道:“德國亞琛工業大學土木工程和建築學雙學士,荷蘭代爾夫特理工大學建築學碩士。且不說亞琛和代爾夫特都是世界這種土木和建築雙修的變態學法能有幾個人學下來?”
“德國普通本科順利畢業都不容易吧?她這是學了幾年?”
“七年。”楚洋說,“我總覺得他們晏家的基因裡帶著自虐傾向,明明可以躺平當富二代,結果一個比一個拼命。”
晏闌向楚洋飛來一個眼刀。
“場外話題結束。”楚洋笑了笑,走向房間西面靠牆的衣櫃,在裡面仔細摸索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想法……果然!”
衣櫃隔板被開啟,露出了裡面的暗門,楚洋率先開啟暗門進入密室:“各位,眼熟嗎?”
“我們是繞回來了嗎?”莫語看著眼前的陳設,再次表示出了難以置信。作為一個無法分清東南西北,幾乎沒有方向感的人,他從進入密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陳設的方向是反的,這是另外一個空間。”楚洋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密室裡的佈局,目光再次鎖定了放在角落裡的香案,他蹲下來用手在香案底部尋找,成功找到了一個按鈕。按下按鈕,眾人腳下的地毯緩緩滑向牆壁一側,露出了下層的地板。
“都過來!”隨著晏闌的這一聲,大家快速跳離地毯範圍,全部站在了地板上。原來,香案壓住的地毯部分是被釘死在地面上的,除此之外剩餘的地毯已經被機關牽動起來掛在了牆上。緊接著眾人腳下的地板驟然向上抬起了幾公分,露出了一個半圓形狀,這竟然是個圓盤!隨著圓盤的轉動,他們被送到了另外一間密室———與小雅房間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