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飛快地抹了把臉，摘掉耳機，說道：“沒……沒什麼。”

楚洋收回手：“在沙發上睡多難受？要是困了還是回房間去睡吧。”

“是藥物作用。”莫語說，“藥物可以讓我平靜，但副作用是嗜睡。吃過藥後我的記憶是模糊的，記不住夢裡的事情。”

“我不是在逼問你，不用解釋得這麼清楚。”楚洋輕輕嘆息，“我公司還有事，得回去處理一下，你可以一個人待著嗎？”

“可以。”莫語連忙說道，“實在抱歉，耽誤你工作了。”

“怎麼又道歉？你們外國人都這麼客氣嗎？”楚洋無奈地笑了笑，拿出手機快速按著什麼，“我忙起來不一定能看微信，但電話都會接，我把私人號發你微信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房門關閉，一切歸於寂靜，莫語走到窗前，看著楚洋被一輛商務車接走。是啊，好歹是個高管，能這樣照顧自己一夜已經不容易了。莫語拉上窗簾，開啟投影，隨意點開了一部電影。

車上，楚洋猛灌了一口咖啡，揉著額頭問道：“怎麼樣了？”

助理回答：“張路還在派出所，四海物鏈那邊現在正亂著，咱們的解約函和索賠已經發過去了，還沒有回複。”

“張路以前的資料呢？簡單跟我說說。”

“他是本市人，大學學的是物流管理專業，畢業後進了一家國企，工作五年後辭職去了國外。國外幾年的資料還不太全，但分析四海物鏈的資産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在國外拿到了注資。四海的註冊資訊裡有一個叫juie chen的大股東，持股67，這個juie chen在國內只持有這一家公司，海外資産待查。”助理頓了頓，接著說道，“張路現在是綠卡持有者。我查過那邊的移民條例，雖然不算苛刻，但張路的專業和工作經驗不足以達到技術移民申請資格，而他的財産狀況似乎也沒達到投資移民的程度，除非是……配偶移民。”

“查查這個juie。”楚洋說道，“主要查她的婚姻狀況。”

“楚總你的意思是這個juie和張路？”

“你不是也懷疑嗎？去查吧。”楚洋打了個哈欠，“太困了，我睡一會兒，到公司叫我。”

才閉上眼沒多久，楚洋就聽見電話鈴聲。是他的私人電話響了，按下接聽鍵，莫語的聲音從聽筒中鑽傳來，如昨夜那般細碎無助的抽噎聲讓楚洋打了個激靈：“你怎麼了？！”

“……”沒有回應。

“莫語？說話！告訴我你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就是水聲。

楚洋對助理喊道：“立刻回去！”

“可是您一會兒要去集團開會。”

“我說掉頭回去！”

助理不敢再多說，在路口掉了頭。

“莫語，你說句話，你現在在幹什麼？”

“回答我！莫語，你回答我！”

“莫語，別做傻事，我馬上就到，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