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盈抿了下嘴,說:“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面。”
莫語看到她杯子裡的勺,和藹地笑了笑:“還這麼愛吃冰?”
“是……習慣還挺難改的。”陳盈嘆了口氣,“我們……還真是尷尬啊……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張路對你好嗎?”莫語問。
“我不知道……”陳盈搖頭苦笑,“當時你們自駕來找……那個時候你和他就是情侶關系,是嗎?”
莫語點頭:“是。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出櫃,所以對外只說是朋友。”
陳盈又問:“那你知道張路交過別的女朋友嗎?”
莫語:“我只知道他交過別的男朋友。”
“你還真是……”陳盈嘆氣,“他沒跟我說過,他只說你後來跟他斷了聯系,你也確實把我們都刪了,我就以為是真的。”
楚洋開口說道:“抱歉,陳女士,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如果張路向你隱瞞了和阿語的關系,又編了一個被挑釁之後沖動砸車的理由,他應該不會讓你出面來找我,我手裡有監控,只要我們碰面,這個謊言立刻就會被戳破。”
陳盈木然地點了頭:“他一直跟我說的都是喝多了不記得了。可是前幾天我在他手機裡發現他跟人說是楚總你設計的,因為挑釁他的和被砸車的都是跟你有關的人。”
楚洋抬起手按住抽動的眼角,說:“陳女士,你是不是對公司的業務一點都不瞭解?”
陳盈:“是,這些事以前都是張路在做,我從來不過問。”
楚洋跟莫語對視一眼,向陳盈解釋說:“公館是曦曜集團的全資子公司凜丞國際所經營的專案,我是凜丞國際的總經理和法人代表,但實際上凜丞的大專案還是要聽從集團安排。簡單來說,凜丞國際與四海物鏈的合作不會因我個人的喜惡而受影響。我們向四海提出解約索賠,也是在張路觸犯法律被拘留之後,這是我們雙方合同之中本就存在的約束條款。至於被砸車的車主,他是曦曜集團董事長的親外甥,現在你明白了嗎?”
陳盈頹然地說:“我知道了。”
莫語:“juie,很抱歉我當時刪除了你們的聯系方式。如果我早知道張路和你……我應該會提醒你的。”
“我和sa分得那麼難看,你是他的朋友,刪了我也是應該的。”
“我跟他也沒有聯絡了。”莫語喝了口熱水,“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分手。那次見面後沒多久我就病了,出了點事情,之後就把微信注銷了。”
陳盈聽到這話後眼神有些異樣,過了有半分鐘,她小心翼翼地問:“yron,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冒昧,但我真的需要確認一下,你……你說你生了病,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莫語愣愣地看向陳盈,沒有回答。從剛才見到陳盈起那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都有了答案。她的眼神閃避、手指震顫、思緒飄忽、坐立不安……都是某些疾病相對典型的軀體化表現。相似,但又不太一樣。
兩個人對視片刻,陳盈突然崩潰大哭起來,她把自己的揹包開啟,從裡面胡亂地抓出一瓶又一瓶的藥放在桌上:“a101nove.、ceexa……你明白嗎?你能明白我嗎?yron,你懂我是不是?!”
楚洋下意識地攔在莫語身前。
莫語輕輕搖頭,說:“juie,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可以替你叫救護車。”
“我不需要救護車,我只需要你告訴我,你能不能明白我。”陳盈逐漸變得歇斯底裡起來,她把自己羊毛衫的袖口推到手肘處,露出小臂上深深淺淺的疤痕,“yron,你告訴我,我求你告訴我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做錯,是不是?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離開他?我不想這樣……我做不到……我求你!yron!你救救我!”
莫語沒有回答陳盈,而是一邊挪開桌上的玻璃杯一邊對楚洋說:“叫救護車,說需要自殺幹預。”
“呃……國內沒這專案吧?”
“那就報警,她現在狀況很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