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紋襯衫的袖子裡滑出來一個金屬製品,修長的手指熟練抽出閃著銀光的利刃。
舒顏被一股大力推到一旁,再抬眼眼前劃過寒冷凜冽的光,乘著夜風下降。
葉爾蘭搖著頭:“……別——別——”
岑盡白拿著那把小刀,正要刺向半坐在地上被嚇得連連後退的葉爾蘭。
嗜血的光芒猶如一閃而過的流星。
舒顏飛奔過去,抱住了岑盡白的勁瘦的腰,手心裡都是他灼熱的溫度。
“不要!不要!岑盡白!不要這樣!”
利刃劃出來的弧度是他計算好的,正好可以刺到心髒,一刀斃命。
刀向下落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
“你殺了他,你要償命!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舒顏腦子裡只有這句話,她不知道能不能阻止,只能抱著他的腰下意識地喊。
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如同黑暗的深淵,沒有因為她的話有動搖,葉爾蘭被嚇得喊都喊不出來,真正體會到瀕死時的無望。
刀尖停留在葉爾蘭胸口衣服的最上方,距離只有分毫,他劇烈喘著氣,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恐懼地看著眼前這個要殺了他的可怕男人,搖著頭小心翼翼地蹭著地往後退,哪還管什麼狼狽不狼狽。
舒顏松開岑盡白的腰,迅速搶到他手上的刀,扔在後面的角落裡。然後面對著他,捧著他的臉,“看著我,看著我,岑盡白,你看著我……”
藍眸空洞地看向他,裡面還殘留著嗜血的冷意,漸漸地眸光有些顫抖。
“顏顏……”他將目光定在她的臉上。
“對,就是這樣,岑盡白,看著我,不要想……你看,我還好好的……”她雙手捧著她的臉,如同梳毛一般一下一下摸著,不管什麼方向,嘴裡唸叨,也如神經質一般。
岑盡白微弓著腰,將臉送到她手裡,她的手是涼的。
終於不是巴掌了。
“沒事了岑盡白,沒事了……沒事了……”見他理智還沒回籠的樣子,舒顏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沒事了,岑盡白,沒事了……”
跟她被嚇到冰涼的手不一樣,岑盡白的手是炙熱的,火爐一般烤得她心髒疼。
……
葉爾蘭剛剛被那刀嚇得腿軟了,看著面前兩人詭異的相濡以沫的樣子,只覺得他碰上了這個世界上最荒誕的事情。
他親眼看見,一個瘋子失去了理智要殺人,又因為一個女人,乖得像她的狗一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等到差不多恢複體力,葉爾蘭不看那倆人一眼,麻溜地站起來立馬跑。
轉角遇上穿著睡衣出來的徐圓圓:“葉爾蘭?”
葉爾蘭什麼都沒說,神色慌張,跟見了鬼一樣,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不敢招惹了,會沒命。
……
徐圓圓本來打算休息了,發現天都黑了幾個度了舒顏還沒回來,發資訊也不回,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出來看看是不是舒顏。
碰上了葉爾蘭不說,還碰上舒顏和一個——
陌生的男人。
她站在拐角處,指著牆角的貌似在做著親密舉動的舒顏和另一個男人,“你們……”
舒顏扭頭看去,摸著她臉的手差點滑下去,岑盡白也向幹擾聲音看去。
“……我去!”
徐圓圓嘴巴大張,“你們在幹什麼?!”
岑盡白的眼神重流露出危險,舒顏出聲:“這是我朋友。”
他將目光收回去,又看向舒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