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車子就開到了東力軍校附屬醫院,彭玉炎領著龐小南七拐八拐進了電梯,來到了一層非常安靜的療養病房。
彭玉炎在前面帶路,走到一個有兩個保鏢守門的病房,他指著裡面對龐小南說:“老爺子在裡面等你,你進去吧。”
龐小南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看到了窗臺上那盆蘭花,潔白的花朵開在紛雜的綠色長葉中,顯得安靜祥和。這是一個很豪華的病房,不,不像病房,倒像是一個小型的會所,裡面有茶臺、茶桌,還有沙發和書架,與那些五星級酒店相比,毫不遜色。
一個老人睡在病床上,病床呈45度角向後斜倒著,老人雙手捏著一份報紙,報紙剛剛好遮住了他的臉。
龐小南走到病床前,禮貌的說了聲:“王老,你好。”
王議員緩緩的放下了報紙,取下了老花鏡,衝龐小南微微一笑,說:“你是龐小南吧?快坐!”王議員伸出手示意龐小南坐到靠窗的那張綠色布藝的單人沙發上,他的聲音雖然蒼老,卻鏗鏘有力。
龐小南也不客氣,走到沙發前坐了下去。這沙發是用上好的布料做舊而成,摸上去手感不錯,磨砂的質感中又帶著些許的細膩。
王議員雙手撐著床沿,身子向上伸了伸,稍微坐直了一點,對龐小南說:“醫生交代我要多臥床休息,所以請你原諒我不能下床跟你道謝了。”
“沒事的王老,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吧。”龐小南把背部從沙發靠背上移開,身子稍稍前傾,認真的等待王議員說點什麼。
“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王議員很乾脆,“說說看,你有些什麼心願我能幫你實現的?”
龐小南很滿意王議員的態度,不愧是做大事的人,不拐彎抹角,但是他卻站起身說:“王老,我想你這個病困擾你很久了吧?能給我說說是什麼情況嗎?”
王議員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龐小南的眼睛說:“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況,那天我暈倒後是必須要及時服藥的,不然就只能撐幾分鐘人就沒了,但是從我暈倒的地方到這個醫院,任你跑的再快,開車都要幾分鐘,我想,你應該是用了什麼方法延緩了我的生命。”
“好啊,我就跟你說說我這毛病,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妙招。”王議員雖然對生死看的很淡了,但是能夠多活些日子,又何樂而不為呢?
王議員摸著自己的胸口,陷入了回憶:“幾十年前,我在前線指揮抗擊外國侵略者的戰爭,我拿著望遠鏡站在戰壕裡,突然聽到頭頂傳過來轟隆隆的響聲,是敵人最先進的戰鬥機開過來了。接著,就只聽到一聲巨響,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戰地醫院的病床上,我的胸口纏著厚厚的紗布,這裡很疼很疼。”王議員敲擊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醫生告訴我,炮彈的碎片打進我的胸口。但是運氣還不錯,碎片跟心臟只是接觸了一下,”王議員笑著說,“也就是說,我的心臟只是擦傷,沒有傷到裡面,否則我就命喪當場了。不過,那碎片造成的創傷還是折磨了我許多年。”
“碎片讓心臟周圍的神經受損,我時常會感到心口痛、胸悶等症狀,陰雨天尤其強烈。而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毛病越來越嚴重了,直到去年開始,醫生告訴我,要隨時準備發生意外。這次,我竟然痛的暈倒了,我倒下的那一刻,本來我就以為再也沒有機會活過來了。”
王議員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笑眯眯的看著龐小南說:“這位同學,看來你是上天派來給我的救星,想不到我還能再苟活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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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小南走到病床前,誠懇的說:“王老,是你自己吉人天相,你為國家民族拋頭顱灑熱血,老天憐惜你呢。你能讓我把下脈嗎?”
王議員怔了一下,沒想到龐小南年紀輕輕還會把脈,他把手往龐小南面前一伸,說:“來吧。”
龐小南手往王議員手腕處一搭,同時蹲了下來,啟動靈識,讓意念隨著脈動來到了王議員的心臟附近。一幅心臟全景圖出現在了龐小南的腦海中,這裡確實很亂,無數的神經被扭曲,還有些細微的經絡被切斷。
收回靈識,龐小南重新坐到了沙發上。王議員看著龐小南,笑著問:“怎麼樣同學,我的脈象是不是看起來沒救了?”王議員為了自己這個病尋訪了無數名醫,包括西醫和中醫,但是他們全都束手無策。
龐小南認真的說:“你這病我能治。”
王議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龐小南平淡的重複說了一遍:“我說你這病我能治。”
看龐小南不像在開玩笑,王議員直起了身子,眉毛挑動了一下,問:“哦?你準備怎麼治?需要我怎麼配合?”
龐小南說:“你幫我找一個醫生來,我需要向他借點東西。”
王議員拿起掛在牆上的一個聽筒,按了一個綠色的按鈕,響了幾聲之後,一個好聽的女聲:“王老,請問有事嗎?”
王議員對著話筒說:“幫我叫一下邱醫生。”
“好的。”對方掛了電話。
沒多久,一個穿著白大褂,頭髮有些花白的,但精神卻很矍鑠的醫生進了病房,爽朗的開口說:“王老,今天怎麼樣,是不是哪裡感覺不舒服?”
王議員笑著說:“邱醫生,今天沒什麼大礙,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