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申瞥見姜懷虞的笑顏,欣喜若狂地叫道:“小姐終於展露笑顏了!”
迎香目睹她久違的笑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低聲呢喃:“真是太好了。”
午後,梁大夫如約而至,細致地診脈之後,那些連日來緊鎖的眉頭終於緩緩舒展。
他眼中掩飾不住的喜悅,欣慰地說道:“真是太好了,姜姑娘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一切安好,這份精心安排總算是沒有白費……”
“一切安好?”迎香略顯困惑地問道。
梁大夫輕咳一聲,含糊地解釋道:“哦,不必擔憂,總之,目前已無大礙。”
緊接著,他轉向姜懷虞,對她連日來所受的冤屈感到同情,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忍不住問道:“姜姑娘,你以前是否遭遇過什麼重大的變故?”
“您為何如此發問?”姜懷虞滿臉疑惑。
梁大夫微微一笑,語氣沉重地說:“姜姑娘,你這回病情嚴重然而原因並非僅僅在於近期的不幸,換言之,單是一次小産和離異,並不足以讓你病得如此危險,幾乎喪命。”
姜懷虞內心明瞭。
是的,她經歷兩世,前世的悲苦與今生的願望和憂慮,這次病痛將這些情感全部彙聚,確實令人難以承受。
她剛想開口,卻見梁大夫猶豫不決,便問道:“梁大夫,您究竟有何話語欲言又止?”
梁大夫幹笑兩聲,有些自嘲地嘆息:“唉,年紀大了,總是忍不住想多管閑事,姜姑娘,這些日子我常來為你診斷,對你的為人也有所瞭解,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因此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陷入困境。”
“陷入困境?”
“沒錯,你已經明白這場大病的原因,那麼,就不應將所有責任歸咎於一人。”
姜懷虞頓時領悟,“您的意思是……白玉京?”
梁大夫緩緩點頭,“白大人和你一樣,都是率性坦誠的人,我已年至花甲,歷經滄桑,這點識人之明還是有的。外界流言再真實,也不一定是真相。姜姑娘,你曾是白大人的枕邊人,不妨先問問自己的內心感受?”
姜懷虞沉思片刻,輕輕搖頭,“我也願意相信他,但他的行為令人費解,又不願向我解釋,難道其中沒有蹊蹺?”
“曾幾何時,姑娘你可曾攀登過高聳入雲的山峰?在那巍峨的山巔之上,常年繚繞著神秘莫測的雲霧,宛如遮掩著無盡的仙魔神怪,彷彿隨時都會從中躍出。
然而,只需一陣清風吹散那層薄薄的霧靄,陽光灑落下來,你就會發現,山依然是那座山,天仍然是那片天。”
“山依然是那座山,天仍然是那片天……”
姜懷虞輕輕重複著這句話,忽然好奇地問:“梁大夫,您為何對他如此力挺呢?”
梁大夫微微一笑,回答道:“老夫並非有意袒護,我行醫數十載,也算是閱盡人間百態。”
“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裡,男子多薄情,女子常自憐,但像你們這樣,敢於挑戰權威,心心相印的伴侶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