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道長臉色鐵青,他緊緊地盯著淩墨,語氣冷冽:“淩墨,你這是在褻瀆生命,一隻雞也是有靈性的,你如此對待它,難道不怕遭受天譴嗎?”
淩墨嘆了口氣,他知道裘道長是個慈悲為懷的道士,但他也明白,姜懷虞的身體狀況不容忽視。他深深地看了裘道長一眼,沉聲道:“裘道友,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必須為姜懷虞的身體負責,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此時,一直坐在一旁的姜懷虞輕輕地開口:“裘道長,我知道您對那隻雞有感情,但我也確實需要補一補。這只雞已經五年,也該讓它發揮最後一點價值了。請您諒解。”
裘道長看著姜懷虞,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疲憊。
他心中的怒火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無奈和悲傷。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低聲道:“既然如此,那貧道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尊重生命,不要輕易傷害無辜。”
淩墨和姜懷虞同時點頭,裘道長這才重新坐下,開始用餐。
但他的眼神始終落在那隻雞上,彷彿在懷念著什麼。
飯堂內的氣氛有些沉重,但大家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
用過飯後,裘道長起身離開,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
淩墨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
晚餐過後,姜懷虞漫步於道觀後方蜿蜒的小徑之上,以助消化。
此時雖是陽光最為熾烈的時刻,但林中卻洋溢著宜人的涼爽。她繼續前行,意外地發現了一處磨礪平滑的石桌,旁邊還配有一隻寬敞的石凳,顯然這是裘道長日常品茗、靜修的所在。
姜懷虞在此石凳上落座,此處與遠處連綿的山巒遙相呼應,眼前的景色頗為迷人。
忽然,她興起一股雅興,輕聲呼喚:“迎香,把我的短笛取來。”
不多時,迎香便將短笛遞到了她的手中。
姜懷虞將短笛輕抵唇畔,緩緩地吹起了曲子。起初的旋律,如同緩緩流淌的溪水,帶著一絲凝重,彷彿在傾訴著心中的哀愁與遺憾,又似乎蘊含著一份難以言說的憤慨。
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飛鳥般掠過,輕巧地落在草地上。
淩墨手持長劍,緩緩地舞動起來,他的身姿宛如遊龍戲水,又似驚鴻掠過,劍尖在空中劃過,空氣中回蕩著劍刃震動的低吟。
姜懷虞微微一愣,旋即領悟了他的意圖,便以笛聲相和。
這一次,笛聲發生了顯著的變化。望著淩墨那氣吞山河的劍舞,她的笛音也隨之激昂起來,如同疾風穿過密林,驚濤拍打岸邊,那笛聲帶著一股震撼心靈的氣魄,在林間回蕩。
一曲終了,淩墨亦收劍歸鞘。
他走過來,抱拳施禮道:“不請自來,打擾姜姑娘的閑情逸緻。”
“哪裡話,淩公子的劍舞真是世間難覓,今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