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也會感到恐懼?
曹書綰目光如炬,心中滿是嘲諷,沒有片刻猶豫,直撲向那肥胖女犯。
平日裡對她惡言相向、拳打腳踢的肥胖女犯,此刻卻彷彿喪失了還手之力,只是一味地退縮。曹書綰把握住機會,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張口狠狠咬了下去。
肥胖女犯發出如豬嚎般的悽厲慘叫,聲音在大牢中回蕩。
曹書綰眼中閃過兇狠之光,牙齒緊緊咬著肥胖女犯的手臂,彷彿要將她一塊肉生生咬下來。
慘叫聲久久不息,旁側的女犯們紛紛畏懼地躲到一邊,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獄監仍舊面向外側,對牢內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過了一會兒,曹書綰才滿嘴血跡地放開了肥胖女犯。
後者連忙捂著傷口躲到了牆角,驚慌失措的神態與之前的囂張截然不同。
獄監適時出現,收拾殘局,藉此機會對眾人進行了嚴厲的警告。
姜懷虞待曹書綰情緒稍微平複後,才溫和地詢問:“曹姑娘,如今能否與我詳細說說之前的遭遇?”
曹書綰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可以。”
姜懷虞轉向獄監,禮貌地請求:“能否勞煩獄監大人,帶我們去一個幽靜的角落,以便我們能夠詳談?”
按常理,監獄中的審訊室乃禁地,閑雜人等不得擅入。然而,同知大人有過交代,要求他對姜懷虞的需求盡量予以滿足。畢竟,這件案子對於曹氏家族而言,確實有些冤屈,若能成功翻案,那自然是一件美事。
加之,方才姜懷虞所展現出的那些手段,令獄監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期待之情,他點頭應允道:“請隨我前往。”
步入審訊室,姜懷虞先是要求獄監取來清水,用以給曹書綰漱口。
曹書綰在漱口之後,並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先用目光仔細地掃視了一圈那些沾染了血跡的刑具。
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她以前連看都不敢看的東西,如今卻不再讓她感到恐懼。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地張口說道:“我並未殺人,東家,我知道你是信任我的。我承認,我確實曾踢了那個老家夥一腳,但我的那一腳,絕不可能將他踢至死亡。然而,他就是死了,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提供證據,旁人也不願意相信我……”
姜懷虞好奇地問道:“你所說的老家夥,不就是你的族叔嗎?你似乎對他頗為厭惡?”
曹書綰憤憤地說:“他哪裡配得上族叔這個稱呼!”
說完這句話,她看到姜懷虞一臉困惑的表情,於是又解釋道:“從血緣關繫上來說,他確實是我的堂叔,是我的長輩。但他根本不配享有這個稱呼。”
“是因為他屢次向你索要錢財嗎?”
曹書綰答道:“如果他僅僅是為了些許錢財,那倒也算了,畢竟他算是我的親戚,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堂叔一家陷入困境。然而,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件件都令人發指,我踢他一腳將他趕走,我都覺得這樣的懲罰太輕了。”
“我爹在世之時,我們與堂叔之間尚能維持一份平和,然而,在我十歲那年,他不幸病逝,我祖父這一支便失去了頂樑柱,僅剩下我和母親守著家中的薄田。堂叔見我們孤兒寡母,無力反抗,便將我們逐出祖宅,侵佔了田産。我母親只得在鎮上從事漿洗縫補等粗活,勉強維持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