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朗把手上拿著的幾盒東西,又放下了道。
池沐揚也知道輕重緩急,自是點頭讓她先去。
“怎麼突然就哭了,誰還能欺負到你主子頭上不成?”說真的,穆朗還沒見趙玉舒哭過呢!
“我也不知道,主子讓我出去,他和洛雲小姐講幾句話,然後就突然哭起來了,洛雲表姐都哄不住。”如蘭道。
聽到如蘭這樣說,穆朗又加快了幾分腳步。
“快別哭了,看,穆少傅都來看你了。”如蘭和穆朗進來,趙玉舒還哭得呢,如蘭說道。
“穆….穆朗?”趙玉舒大概沒想到穆朗會過來,抬頭看了一眼。但是剛剛哭的太厲害了,喘氣不勻不說,看人也模模糊糊的。
他可不想在穆朗面前哭,也不想穆朗看到自己哭。但是如今這樣,也只好故作鴕鳥般的低著頭,哭勢是收住了,還是小聲的抽氣著,一時半會也止不住。
“怎麼了這是?怎麼哭了呢?”穆朗這個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哭,別人一哭,她也想哭,於是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帶了哭腔。
穆朗自己是知道自己這個毛病的,當初畢業分班,大家一起給班主任唱再見,明明一直都不想哭,對那個班主任也沒什麼特殊的好感,但是班主任流了眼淚剛說了個你們,穆朗的眼淚就跟著下來了。
如果說那件事是氣氛引起的,那麼後來在朋友父親的追悼會上,和朋友哭的一般兇,好似自己也是人家的半個孩子一樣,就有點過分了。畢竟朋友的父親,穆朗總共也就見過一兩次面。
於是原本已經逐漸平複的趙玉舒,就著穆朗的哭腔,拉著穆朗的袖子,又哭了一會兒才徹底平靜下來。
洛雲對這一波操作看的目瞪口呆的,以哭治哭也是學到了。
穆朗示意如蘭拿點水來給趙玉舒喝,哭了這麼半天該脫水了。趙玉舒喝完水,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打瞌睡,洛雲見趙玉舒不哭了,怕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趁他們不注意就溜出去了。
穆朗見趙玉舒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當然也有可能是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便拿另一隻沒被牽住衣袖的手,就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輕輕的拍他。
果然沒一會兒,趙玉舒就止不住睏意的睡了過去,牽著的手也不自覺地松開了。穆朗把人報到休息的小榻上躺著,又拿了薄毛毯來蓋上。吩咐瞭如蘭進來看著,才出門去找洛雲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找你,結果看到你和池沐揚在講話。回來之後,我們說了幾句話,他就哭了。”洛雲感覺自己也無辜的很。
“你們都講了什麼?”穆朗問道。
洛雲就把自己和趙玉舒的談話複唸了一遍給穆朗,說道斯人所彩虹的時候,還刻意的對穆朗露出調侃的目光來。
穆朗的喜歡,原本就極其剋制。也就是得償所願加上又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之後,面對著池沐揚才那樣說,也是存了開解池沐揚之心。如今被洛雲拿出來刻意的提及,竟是有些臉熱。
要依照洛雲這樣說,穆朗也猜不出來趙玉舒為什麼哭。按理說照他之前和自己的狀況來看,知道自己傾心與他,他不應該是充滿驕傲,不說踐踏自己的感情,最起碼也應該洋洋得意吧?
難道是,實在是太討厭自己了,連自己單方面的喜歡也接受不了,所以難過的哭了?
所以說陷入愛情的人,智商都不線上。穆朗也不例外的開始想東想西,越想越離譜。
洛雲見狀道:“我這表弟,想幹啥,誰也猜不到個所以然,指不定是他當時不小心踩死了只螞蟻,為了螞蟻生命逝去而悲傷吧!”
穆朗:????
心想,你怕不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主子,醒醒,我們該回宮了。”如蘭見天色晚了,就把趙玉舒叫起來了。
“穆朗人呢?”趙玉舒的記憶還停留在拽著穆朗的衣袖抽抽搭搭的哭,之後的就模模糊糊記不得了。
“穆少傅和吳漾管事約了給江南的池公子接風洗塵,少傅走之前來了,看主子你還在睡,就沒打擾你,給你留了一些小玩意玩。”如蘭說道。
“這些是什麼東西?”趙玉舒看向如蘭說的那幾樣,除了九連環自己認識之外,別的根本不知道是啥。
“穆少傅說,這是九連環,這個是八卦鎖,這個是七巧板,這個是華容道。讓主子拿著玩來打發時間。”如蘭一樣一樣的介紹道。
趙玉舒大致是聽明白了,全是些費腦子的遊戲,誰想玩啊!
穆朗雖然走了,但是洛雲沒敢偷跑,畢竟表弟下午哭的那麼慘,乖乖的等表弟睡醒,然後打算把他送回宮,和自己的小心肝約好的絕味軒吃飯賞月也只能往後稍稍了。
反正哭過之後的趙玉舒通體舒暢,就連穆朗給他送的幾個燒腦玩意兒也不放在心上,還吩咐如蘭收起來拿回宮裡去。
如蘭見自家主子睡了一覺起來,依舊眼眶紅通通的,怕是回宮了少不得要被君後批評了。
“表弟,你看錶姐對你好不好,為了等你起來,約好的小心肝都被我放了鴿子。”洛雲也是想讓趙玉舒開心點,別再出現突然淚崩的狀況了。
“小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