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如此神速的提拔李玉, 彷彿先前那奪妻之仇, 蕩然無存?
朝會上天無痕當眾提拔了李玉, 居元差人搬來一副肅朝的疆域圖, 走下去指了指那些畫紅圈的地方。
天下分十道,對於先前的管理制度要改進不少, 但是朝臣不同意,因為那巡察使是天子的眼線, 就等於只是加強了天子自己的權利而已。
“巡察使權利過於大, 且這是不信任州縣之舉, 會讓外朝之官心寒啊。”
鄭州自然不願意,作為外戚, 鄭家擁有幾大州縣。
“國有憂, 外有患,州縣之舉本就是諸多弊端,梁滅國也正是因為如此, 州縣未加防範才生此患。”辦法是李玉想的,自然由李玉解說, 天無痕只是坐在那裡, 看戲。
“李右丞, 梁滅國乃是煬帝不行仁政,貪圖享受而亡,怎能拿此來爭辯?”
李玉笑了笑“邊疆動蕩,國之不穩,四方覬覦, 諸位大人是想一己之私而置國家,置皇上而不顧?” 李玉一人舌戰群臣,無懼之敢,因為那人在看,所以他要做,方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丞相班子的人沒有參與爭論,帝君下的套,白段才不會入。
天子,依舊在看戲,他就是要將李玉往風口浪尖上推,不怕李玉被千夫所指。
十道是他心中早就有定數的,即使朝臣爭論反對,只要他吭聲,白段是中立的,天宇成也是中立的,那麼事情就是定數。
下了早朝,他心中大快,忍不住跑到她宮裡咬了她一口。
“你怎麼又這樣,好不容易印子才沒了的,叫我如何去見母後?”她回過頭看著那微紅的印子,有些著急,暗暗抱怨著那高興失了分寸的人。
他笑了笑“阿孃叫我今日不用去看她,好像有事,我想著帶你去看看那個孩子。”
“孩子?”她吃疑的看著他,哪裡有什麼孩子?
“去年莊王的長子,我不是接入了宮麼,事情過了許久,那孩子也有一歲多了吧。”
“你不說,我還忘了這回事。”
他一股腦的尋了處地方坐下“封禪的事來的太過匆忙,你不在,我將那孩子交給了後宮的管事婆子照看了。”
“孩子的生母呢?” 她既然這樣問,意思明暗都有。
他沉下頭“早就讓她離宮了,應該還在莊王府裡。”
“那去瞧瞧吧。”她說的去瞧瞧,指得是孩子。
“你若是不喜,我就將那孩子送回去。”他抬起頭凝視著她,怕她不高興。
“若不喜,當初我就不會接受。”
他低沉了頭,隨後起身。
他將那孩子安置在後宮的蓬萊殿中,本來想安置於東宮,但因為還太小天無痕想著等這孩子在大一點再做商議。
蓬萊殿是後妃居住的地方,因為無人居住所以他就安排了一些靠得住的細心婆子照看著孩子。
蓬萊殿掌事的宮女是個四五十歲的女人,他從宮外安排過來的,窮苦人家,隻身一人。
“盈娘,賢兒如何?” 蓬萊殿裡很冷清,加上他口中的盈娘才三個宮人。
他有數月不曾來這裡,因她的事,他無心在理這些瑣事。
“聖上,娘娘。” 她雖然是個窮苦人家出身,沒見過皇後,但也認得那鳳袍,更何況那二人情意濃厚的眼神,她也是過來人,如何會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