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州烽火不到幾個時辰傳遍肅朝各地。
東都
“嘉州烽火。”
朝堂上,眾臣聽聞不在做什麼驚訝了,這是必然發生之事,只是來的似乎有些晚了。
“開戰了?” 臣子不急,君王急。
“正是,此時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李玉還在也和眾臣一樣,做沒事人一般,唯有她一人關心急切。
“娘娘,關心則亂,戎州山川險固,卻一日之內丟失,嘉州地處平原數月不曾破,可見聖上之奇…”
李玉這不是胡亂說話嗎?先前戎州雖有天險,但是南詔突襲,未曾來得及防,而嘉州雖不好守,但支援眾多,又有天子坐鎮。
“李公可好些了?”她無心理會這人,只問道堂下衛國公李靖。
“老臣尚且無恙。”
“能否?”
“恐怕已經晚了,有懋功與陛下,不弱於臣去。”李靖說的很明白,就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也明白,只是她還是不放心,李靖作為肅朝戰神,她信得過。
但是李靖卻拒絕去了…君王受困,他卻不思救。確實正如他所說,晚了,他去不去都是做無用功,成敗就看天命,看那少年的命。
鳳凰總是要浴火,才能涅槃重生。更何況他是龍呢,尚在蛋殼中的幼崽,總要沖破這層難關。
他是老臣,肅朝的功臣,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就是皇帝對他也只有敬重。她只好罷手,另想法子。
偏殿內
“關內,河東的兵不可調,東都之兵尚未到達,這兩道兵馬也是徒勞。” 她讓上官儀起草詔書,欲要調關內河東的兵馬,李玉得知趕過來急忙勸阻。
她也知道不可調,可是這天下能比得上他的性命重要?
“這是臣的失職,但是兩道兵馬確不能調。”他向上官儀使了眼色,上官儀便退下了。
“南方戰亂,東都怎可安枕無憂。”
“這是吐蕃之計,突厥坐收漁翁之利。我未曾料到六詔竟然來的如此快,之前一直幫著陛下處理州鎮之事。” 國有難,李玉到底是中原之人,他縱是不喜皇帝,但不會不喜這江山,這皇帝帶給他的身後名。六詔合力攻肅,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你,是成心的?” 她越發的懷疑這人,前年才頒布的法令,還沒多久四海就亂了,這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娘娘哪裡話,臣這樣做於己可有半分好處?。”李玉心中一驚,怎麼自己好像成了那奸細之人?
“你百般糾纏於我,又鼓勵支援他親徵,就是想讓他此次不能返回,這一切的目的是我麼?”
…
李玉呆楞原地,他或許想說,娘娘您自戀了~
“臣雖有私心,卻不會將國家大事於兒女私情攪在一起。”李玉再怎麼說也是讀了些聖賢書,那種奸臣之事他不屑於。
“你敢說,你沒有起半點心思?”
話完,殿內只有他們二人,居元在殿門口待命。那空氣瞬間凝固,殿內都是靜物,連那飄著青煙的安神香都是。
“有心思又如何,你與她都是狠心之人。”
“如何狠心?奪人之妻,臣子愛慕君王之妻,這都是有違天理之事,你不是讀了那聖賢書,會不知?”
“有違天理?”李玉臉色巨變,那清秀白色的臉龐變的猙獰。“她登基稱帝才是有違天理,她娶你為妻才是有違天理,她愛你更是有違天理。”
殿內無其他人,但是李玉措辭,讓她難以忍受。
“你住口,別忘了你的這一切是如何來的?”
“如何來的?”李玉長笑一聲:“不過終究是一顆棋子罷了。你,我,天下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