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焉能活著?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李玉不該喜歡白沐雪,若不是因為這個或許他還不會死,至少還可以多活幾年。因為只有死人才會讓天無痕放心。愛情都是自私的,他不允許任何人插足進來。
數日,此案了結,眾怒也壓下去了,一切又歸平靜。
初冬,天降大雪。東都分外冷,北風不停的颳著。
因為一連幾日的大雪,早朝改為晚會,他膩歪在床上不想起來。整整兩年的思鄉之苦,這一年裡的償還。好像,他還不滿足。
李玉的事情解決了,他心中的隱患,或者第三者解決了。
可是白沐雪的心結依舊沒有解決,這人太木納,木納到察覺不了別人對他生枝的情感。
就在她欲要開口問他之際,居元在房外道了一句。
“主子,南詔使者來訪。來人是南詔公主。”
他本來閉著眼,睜眼時楞了一下,她正在盯著自己…臉色還不好。
本來就是她心中所憂,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既來之則安之,至少現在她才是他的枕邊人。
“怎麼了?”他抬起手,幫她舒展那湊在一起的眉頭。
白沐雪不理會他,掀起被子起身。
南詔使臣來了,他不著急,也不急著起床。她於銅鏡前梳妝,殿外北風蕭瑟,而殿內那青銅鼎爐子內的碳火燒得通紅,暖了整個大殿,與人心。
他伸了伸懶腰,起身。“我還是喜歡你抹那深紅色的蔻丹。”
“你說,為何是南詔公主親自前來?”她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他。
這平靜了許久的一問,瞬間將空氣凝固了。
他抬起手摸著下巴,頭朝上看了看房梁,“她曾和我說過,她喜歡中原。”
“那,是喜歡中原,還是中原的人?”這語氣,有些疑惑,更是質問。
他尷尬的笑了笑,“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她轉過頭,“沒什麼。”
“主子,南詔使臣已到達皇宮,如何安排?”
“麟德殿。”
對話間,她的心有些慌亂,似乎忘了那句,既來之則安之。
穿衣間,他又下意識的問了問她:“你去嗎?”
她替他整理腰帶的手停在他腰間,片刻。“既是見‘重要’的人,為何不去。”
他沒有細想那個重要,對於情到底還是木納了一點。
“我等,參見肅朝陛下。”南詔無跪禮,他們自是。
麟德殿內天無痕端坐於龍椅上,白沐坐其旁,她的眼光一刻沒離開過殿下那醒目的女子。
“許久不見,不知陛下可好?”
聽到她的聲音,他遂改了那淩絕天下的態度。走下殿。
“得你之恩,如何會不好。”
南婉一笑,還是那樣的好看,這讓跟下來的她,滿不自在。
“多謝公主搭救之恩。”她躬身謝她,一副女主人,賢妻的姿態。
“這是你的…”
“吾妻。”吾妻一詞口出,真是羨煞眾人啊。能讓皇帝言為妻子,置身於險境中心心掛念,夢中呼喊的妻子。這女子,是何等幸福?
“素聞皇後那驚為天下人之姿,今日見到,果然如此。” 南婉突然有點對那夜她問他的誰更美有些羞愧,眼前這人的絕色,何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