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婚禮朕不能親臨, 這點薄禮算是敬意?”
他指著那紅毯地上的一個大箱子, 他竟然也送如此庸俗之物做賀禮。
見她久久不語他又道:“若你能取得六詔, 雲南王的封號, 朕不會食言。”
她故作一笑,忽略了那句話, 答道上句話:“你若親臨了,又能如何?”
她知道, 若親臨不過是祝福, 亦不過是看戲, 他對自己沒有情。
“坤離是個好人。” 逼過來的話讓他很不適應,不由的想到了那個即將要娶她的人。
也是他了解的人, 自坤離揚名南詔, 他便開始觀察。
“是好人,卻不會是愛人。”
“朕還是那句話,天下事, 天下人,隨心就好, 你不必如此牽強。”
南婉深深嘆了口氣, “不必了。” 望著殿外的天空看了半天隨後才繼道:“既然是答應了父王, 我又怎麼能反悔。”
“為何要這樣做,將終身大事與我這個不相幹之人…”他似有些著急,因為他是天子,他不想虧欠任何人,他的虧欠只能給枕邊人。
“或許我也是不想欠你的, 又或許是感激?”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情深說不上,更多的是羨慕。
今日送別使臣,白沐雪沒有來,他囑咐的,讓她留在太後宮中。他要自己處理這樁事。
玉慈宮內大多是菊花,菊花以盛秋開之,如今深冬,玉慈宮內開著的只有那枝剪於盆中的梅。
皇帝遇險,太後心中自然擔憂,也不悅,責怪他也責怪她。心中的喜愛摸了一道黑。但太後嘴上是不會說的,偽裝,她極為擅長。
“母後宮內這梅開的甚好。”她心不在焉,太後怎麼會瞧不出。
“喜歡梅的人自然視若珍寶,可是那不喜之人又可曾會去看一眼?。”太後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她的兒郎她最清楚。
大殿內,離別的話多了便是傷情,可是他不為所動,只是心中有愧。
“叨擾多日,便不在惹是非了,就此告辭。”
婚禮就在下月,他知道。
“朕那日對你的話依然算數。”
她心中明瞭,你若來中原我隨時歡迎。但是南婉知道,此生可還有複來中原的機會?
“陛下有心,我便在多嘴一句,勿要待她人太過好。”
他愣住,不知道她何意“什麼意思?”
“外剛內柔之人,陛下可以在朝堂果斷,那麼感情呢?太過溫柔了,終歸是不好。”
南婉倒不如這樣說:太過溫柔,缺乏果斷,就成了多情之人。
他明白,但是他很無奈,這些都是他未能預料的事,人心這個東西,尤其是女人心。他懂,也不懂。
“不知你所指什麼,但是朕從來都是一心只待一人。”
她閉著眼搖頭,覺得這人還是‘朽木不可雕’ “皇上可知,愛情都是自私麼?再寬宏大度的人也容不下她人,更何況是女人,天生的佔有慾。”
這話朕怎麼耳熟,他似乎在哪裡聽過,人之慾他也有,他也是女子,不會弱,不然李玉為何會死得這樣快。
“皇上只需要好好待皇後娘娘便是,別人的事就不需要多管了。”
“可是你不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也不能管?”
南婉沒有回這個木頭的話,或許今後他就會明白了。
皇宮城門外,深冬的雪消失殆盡,但是地面上依舊濕漉。
“送君千裡終須一別,皇上請回吧。”那夜他對南婉說的話今日又重現,只是物是人非,所處的地方所開口的人早已經換了。
“改日來訪,朕定親自帶你到中原遊走一番。”
“那在此謝過聖上美意。” 她行了中原女子的禮…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