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完她一會兒還是回你這裡好了,你在宮中等我一同去母後哪裡。”他怕她不放心,總是起疑心於是這樣說著。
“行了,你快去吧,一會兒晚了就不好。”
“得令,夫人稍等,我馬上回來。”
“披件衣再出去,深秋了。”找來一件披風替天無痕披好,整理好衣裳。
未在多隻言片語,只有對她時才有的那種笑溫柔
容安郡主的轎子以及隊伍行駛於東都大道上。
“聽說那個蓉安郡主來東都了。”
其實容安二字並不陌生,早在前幾年她經常出入東都,只是南疆這一仗,讓她幾年都未曾來,以前來時只是個小姑娘。
“容安郡主?”
“長公主的女兒。”
“那又怎麼。”
討論的只有商賈與百姓,或者是不入朝的氏族,官家人不敢議論。
“出嫁的芳齡啊,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娶了她”
“肯定是世族子弟才能配上郡主吧”
“可不是嗎,先帝最寵愛的侄女,當今聖上也將她當親妹妹來寵,太後更是視若親生女兒。”
表面的風光無限,誰又知其裡緣由?
一晃幾年過去,那初長的幼女早已經碧玉。這層身份,這個家世,上門求親的不會少,關隴貴族,山東士族,關中四姓皆有,可惜都被拒絕。
議論,與指指點點間,馬車行駛到星津橋前的尚善街道,似乎出了事故。
“旭兒。” 是一女子的聲音,聽音色應該是雙十年華的樣子。
“籲” 因為街道前突然沖出的孩童,車夫不得不立馬拉了韁繩,馬車急停,車身必然搖晃不輕。
“大膽,竟敢沖撞郡主行駕。”
“郡主饒命,孩子年幼並不知情,還請饒命…”看那言行,女子不是東都人,未曾見過如此大的場面,嚇得發抖。懷中的小孩嚇得哇哇大哭。
馬上的領頭的是穆菱柔的侍衛,隨行的還有一些人。
轎子突然停下,讓她不由的往前傾了一下,但幅度不大。穆菱柔覺得奇怪。
“怎麼了?”轎子中傳來一聲輕柔之音,帶著寒意。
張景夾了下馬肚子過去道:“郡主,剛剛有個小孩驚了車駕。”
聽見了孩子的哭聲,穆菱柔緩了緩身子下了轎。
“郡主。”眾人行禮。
“郡主,小事。一會兒驅趕便好,何勞郡主親自下轎。”說話的不是張景,張景在她身後,這人是她父親穆世濟派來保護她的侍衛。
“你說話之聲太過刺耳。”偏頭,那深邃的眸子一定,侍衛察覺了那股寒意。
“卑職知罪。”
“小孩兒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麼?不過就是孩子頑皮不懂你又何苦為難人家,弄的街坊不得安寧,耽誤了行程。” 她的話,句句在理,沒有不妥之處,但是身後的張景,覺得不妥。
今日郡主話說的有點多了,讓張景覺得是不是幻聽了。或許是穆菱柔在冷淡,卻也不會在孩子面前那樣不近人情。
“郡主教訓的事卑職一定謹記。”
穆菱柔又走到哭啼的孩子前,摸摸他的頭,小娃娃的確可愛。
“郡主。”女子低著頭不敢看她,惶恐道。
“不必害怕,帶著孩子離開吧,下次看好若是撞了什麼不該撞的人就不好了。” 天子腳下,好心的人可沒有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