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回府啦!”侯府是莊嚴的, 門前是兩個青銅鑄造的老虎。趕了多日路程穆菱柔是終於回到了順天府, 回到了家。
“侯爺, 郡主回來了。”守門的府兵進來通報, 穆菱柔的晚歸顯然讓穆世濟有些在意了。
“哼!她還知道回來啊,立刻讓她來書房見我。”
“唯”
“侯爺您消消氣別發那麼大的火, 雖然說這郡主是有些心高了點,可她畢竟是您的女兒。”穆世濟身旁的一個年輕俊美男子恭恭敬敬說道。
“她還當我是她父親嗎?連家都不想要了。”穆世濟與穆菱柔的隔閡已經很深了, 自許多年前開始, 自穆菱柔性情大變開始。
“也是, 侯爺您想啊,郡主有太後皇上寵愛著, 這皇宮自然住的比侯府要舒坦…”言語中句句是刺, 可知這人有多厭惡容安郡主。
“嗯?”穆世濟朝男子眼一橫,這目光比穆菱柔的要更為兇煞。穆菱柔的眸子裡透著著冰涼,冷漠, 而穆世濟的眸子裡則是狠毒。
“我多嘴,該死該死。”那人輕打著自己的嘴。
“任她有多被皇帝寵幸, 她終歸還是要回到穆府, 她還是我穆世濟的女兒, 天高皇帝遠,皇帝再寵她又能怎麼樣。”這一句話是真的,就算再受皇帝寵,可她終究是穆家人。穆菱柔永遠都姓穆。
“那是,她自然是侯爺的女兒, 也要聽命於侯爺您,只是本來早應該回來了,不知是不是不願意回來所以才拖延……”男子在一旁煽風點火,一個勁的說著穆菱柔的壞話,激起穆世濟的怒火。
“侯爺,郡主來了。”張景先行到了穆世濟的書房報告道。
“子翼你先退下,我與那丫頭說幾句話。”子翼說的自然是那個年輕男子,名喚叫楊秦,穆世濟所喊的是他的字。多年前來到侯府為幕僚,後來被穆世濟重用。
楊秦出去不偏不倚撞見了穆菱柔。
“郡主”楊秦極雖其厭惡穆菱柔那種看不起他的姿態,可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但沒想到穆菱柔絲毫不領情,無視的從他身邊走過,連看都未曾看她一眼。楊秦咬了咬牙止住心中的怒火。
“我呸,小賤人,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整下去。”
“父親,不知所喚我來有何事?”穆菱柔進了書房輕聲的叫了一句,她是極不願意過來的,原本是想回了府就回自己的一方小院,往常也是如此,可沒想到這次穆世濟會叫她過來,是因耽擱了嗎?
“入了一趟宮就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這麼不願意見我。”穆菱柔的語氣如何,態度的如何,穆世濟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穆菱柔聽到這話…他是在責怪自己晚歸,不願意歸:“何來這樣一說。”
“哼,你若是不想回這穆府大可不必回來,從小我教你的那些禮節哪裡去了?”
“父親對我有教養之恩,這些自然是不會忘記,至於回來,我從未想過不想回來。”宮裡也是是非多的地方,侯府是冷清的地方,卻也都是穆菱柔討厭的地方。但是眼不見為淨,她躲在自己的一方小院裡種種花,喝喝茶也是挺好的。
“你也不用狡辯了,我也知道平日裡對你管教是嚴了些,不過也是想讓我穆世濟的女兒更優秀點。”
穆菱柔與穆世濟都心知肚明。呵呵,不過是想讓我更加聽你的話罷了,她也沒有回話,也沒有做什麼動作…很平常的呼吸。
“侯爺,其實郡主是…”張景原本想道出昌順府遇刺一事,是穆世濟誤會了郡主。
“子陸你退下吧。”
“郡主…”張景伸出半隻手,隨後又抱拳只得聽令。
“唯。”
穆菱柔很倔強,比誰都倔強,同時她那股傲氣更是。她不願意多說,更不願意做那些沒必要的解釋。她所認為的是,明白的人需要你解釋麼?不明白的人,又值得你去解釋麼。
穆世濟看了看離開的張景,順勢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順了順喉嚨:“我穆世濟就你一個女兒,希望你好自為之。”喝茶低頭間,雙手順茶時頓住——眼睛盯著穆菱柔道。
“知道了。”穆世濟很善於察言觀色,穆菱柔也是。
“走吧走吧。”放下茶杯穆世濟語速漸快的道了句。
穆菱柔側了側身(宮廷禮儀)沒有回自己的一方小院,而是去了侯府西院房。因為她母親在哪裡,肅朝的長公主天錦舒卻住在侯府的偏房內,不過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偏房遠離大堂,前廳,只是和穆菱柔的一方小院挨著,極少有人來。
侯府的前庭後院,正房偏房都修建的十分大,但是很空曠,佈局很複雜。府外山石環繞。以前穆菱柔總是不解這是為什麼,後來長大了才明白。她學了那道家人宗之術,便明白了,侯府不簡單。
穆菱柔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天錦舒的房內還是依舊很冷清,不知道多少年她都是一個人一直待在裡面,身邊有個丫鬟,但是丫鬟是不能住在這的,有時候穆菱柔會來看她。
天錦舒不是不能出去,而是她不願意出去,怕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止不住心中的怒火。
“娘”
“是菱柔嗎?”天錦舒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一聲極其輕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