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宣州不似幷州臨海, 所以要熱上幾分, 好在今日上空的雲十分濃厚, 將那陽遮去了幾分, 那熱也散了幾分。
旬陽胡上颳著風,湖水隨著風, 一蕩一蕩。夏日的生機總是那樣旺盛的,湖畔上的楊柳從那新芽的淺綠如今已經是深色了。
“奇怪, 今日這旬陽湖的人為何如此之多。”許媚一路跟來, 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一句。
“應該是這無夢閣的女主人回來了吧。”許陽盯著湖中心那座六層高的大閣樓。
“女主人, 回來?”蘇沚心聽了,覺得興趣又上了一層。
“嗯, 這閣不是隨時開放的, 得看這閣主的心情,而且這女子時常會離開這,想來應該是從幷州回來了吧。”
“幷州?”
又牽扯到幷州了, 蘇沚心想著真是有意思。
“她有何能耐,能讓這麼多人來此?”蘇湛好奇的問了問。
“將門虎女, 武藝自然是會的, 不然為何她會在這春秋閣中, 春秋閣比的就是武,。其他的各閣之題也都是她出,據說這幾年還沒人能上的去這第三層,更別說第六層了。”
“第三層麼?”蘇沚心為之一笑,第三層對應禮, 這禮自然就是禮樂了:“我倒是很想會一會這閣主。”
“沚心妹妹,我看你還是省了吧,且不說這閣主是個女子,況且所出之題非常人所能答。”
“表哥,這可不一定哦,我可不是常人,再說她要是個男人我還就不去了呢。”蘇沚心從來不避諱這些,講得大白話…她是要吃點虧才會長記性。
“這…”許陽,許媚聽了是一臉茫然,宣州的許家是不知道的,蘇離不敢告訴許攸,估計這岳丈大人知道了肯定又要憎恨一下蘇離了。
要說蘇沚心現在穿著男兒裝的素衣,倒頗為像那寫字賣畫的書生,潘安之貌。可是畢竟是個女子,他們也就不理解她的話了。
蘇湛聽了淡淡一笑,搖搖頭,也未曾要做解釋。
“蘇湛表哥去的話應該可以,以你的才華。”蘇湛的名聲顯然是江南之首,蘇沚心只是在昌順在幷州打鬥得厲害罷了。
“還是讓我妹妹去吧,我若是破了五閣去了這第六閣去了不是自討沒趣?”蘇湛是一點武都不會,他很有自知之明。
“唉~你破了五閣去第六閣又不是非要比武不成,若你不見她,這真是遺憾的。”許陽許許媚都曾見過那個閣主,因為祖父太守的關系。
“這我到沒什麼興趣。”蘇湛向來對這些沒有興趣,幷州不缺絕世女子。
旬陽湖面上,大船,小船,遊人絡繹不絕,綾羅綢緞,粗布素衣各式各樣的人。
“我不搖了。”蘇沚心一把扔開那架漿,甩著手,似乎很酸的樣子。
“你不是想搖嗎?”許陽笑著她。
“太累了,手都要酸死了,我這手一會兒還要留著調戲她呢。”
“調戲?你就這麼確定你能上第六層。”許家兄妹頓時覺得蘇的話真的是讓他們糊塗了。
“那是當然,就是不知道那個閣主值不值得我上去一看。”蘇沚心摸著下巴,眼睛上挑幻想著。
“絕對值,江南第一女子是你們幷州的郡主,就是這第二就是江南西道宣州無夢閣的閣主。”
“這只是傳聞罷了,又有幾人見到她的樣子了。”南方江南三大美女,第一蘇沒見過也不想見,第二沒見過但有了興趣,第三她之前天天見!
許陽擺著手:“我與媚兒曾見過的。”
“的確豔絕宣州。”許媚補了一句,是笑著說的。
“哥,你來搖漿,我要留著力氣。”這樣一說,蘇沚心真就來勁了。她非要上去會一會不可。
“行行行,我的姑奶奶,知道了。”
江面十分平靜,搖起來也不是十分費力,不過是蘇沚心的新鮮勁過了罷了。
行至湖中的州,靠岸。許陽下來將船靠穩了,才讓他們三人上岸。
“來這裡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大商財閥的少爺,怎麼會有一些不識趣的人也來這裡自討沒趣?”
剛剛上岸就聽到一些紈絝子弟在哪裡竊竊私語。
“表哥你不是說滄州沒什麼這樣的人嗎,你看都是橫來的眼神。”目光指點是朝他們四人的,沒別的原因,就因蘇沚心選得窄袖缺胯衫,多為庶民的衣服。她是為了圖方便而已。
“別聽我哥說,他自己就是那樣的人,經常在外面…惹得大伯於祖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