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回答我, 為什麼你要逃避?”這是一聲質問的口氣, 帶點生氣, 不可理解的語氣。
但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徹底激怒了蘇沚心,有時候沉默比拒絕更加可怕, 她上前用力的抓住穆菱柔的手臂,將她拉倒自己能正視的角度。
再一次蘇的心痛了, 和那天雨夜一模一樣讓她心疼的表情, 讓她再也不敢逼問下去了, 因為結果已經知曉了。
這是第二次看到她的這種表情,同樣是因為自己, 能做的除了擁入懷中, 別無其他辦法。
“對不起,是我太蠢,不能理解, 對不起!”她能做的只有拼命的道歉,這麼一個要強的人, 因為她數次傷心流淚, 盡管她如此低聲下氣的道歉, 可穆菱柔還是推開了她。
因為穆菱柔怕如果再不推開,她對這懷中的溫暖會有所眷戀,會不想離開,這是十分恐怖的事情,因為那樣前方的路將是沒有明天的。
穆菱柔擦拭好淚水, 那表情說變就變:“你我到此,就結束吧!”蘇沚心慌了,甚至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她說的。
蘇苦笑:“這不是你的本意吧,我知道的!”智儼大師能看人心,不管有多深,所以蘇沚心從來都信他的話。
“不,求你放手!”
“求”這是什麼樣的人才會用的詞,至少穆菱柔從來不會,她冷笑:“想知道我的心嗎”
穆菱柔是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的,本想開口問,卻在還未曾開的一瞬間被蘇沚心推下泉水,微熱的天氣,但是這是山頂之上的泉水,寒冷刺骨,加之穆菱柔不會水性,在水中掙紮著。
蘇沚心沒有要搭救的意思,而是隨著她跳下,穆菱柔嗆著水,十分難受。蘇沚心當然也不好受,刺骨的水滲透了衣服直刺肌膚。掙紮幾番沒有力氣將要沉下時,蘇沚心潛入水中,拉住她的手,不顧泉水的寒冷擁吻著她,隨後浮出水面,穆菱柔不知道她的用意,甚至不能理解。
“這就是我的心啊!”蘇朝著浮出水面的眼前人大喊著,夾著那潺潺的流水聲,蘇沚心的聲音顯得格外另類:“不論結果如何,即使是死,能與你死在一起那也是幸福的!”
“你真的連死都不怕嗎?”穆菱柔用著微弱的氣息說著。
蘇沚心搖搖頭,用那真誠的眸子對著穆菱柔那冰藍色的眸子深情的說道:“能與心愛的人相守一刻,即使是死又如何,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郡主也好,侯爺的女兒也好,就算你是皇帝的女兒,我也依舊不會放手。”又定眼看了一下穆菱柔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擔心的是將來,可是我不怕,無論有多艱難,我都想跟你一起走下去!”蘇沚心說的很堅定,眼睛也沒有離開穆菱柔半刻。
穆菱柔依舊沒有做任何回答,但是蘇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樣子:“只要是你想要,只要我有,哪怕傾盡所有我都會為你爭取…但如果你要是喜歡男人,我便沒有辦法了。”
這句話讓穆菱柔苦笑:“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女人。”
“但你,不也深愛著那個傻女人麼!”蘇不信,穆菱柔對自己一點情感都沒有。
“是啊,我居然還這麼傻傻的愛著!”穆菱柔的手輕輕觸碰著蘇沚心臉龐,似乎感受不到了泉水的寒冷,而是心頭漸生的熱火,相擁,相吻,心與心的交流,靈魂與靈魂的觸碰,其他的東西再也拆散不開了。
她原先對蘇,只是因為蘇很像一個人,可是後來發現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天下像蘇這種至純至善之人。
刺骨的寒水滲透的著肌膚,但是,內心的溫度卻隨著那越發緊密在一起而升高。面板外是刺骨的涼,而身上發出的熱卻是火一樣滾燙。
許久才從那刺骨的水中起來,早已濕透,白色的衣衫變得有些半透明,若隱若現。
“看來,今天是隻能留下來了!”蘇沚心望著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與她說道。
二人相視的笑著,住持拿了兩套僧衣給二人換上,蘇沚心拉著穆菱柔特意去謝過那個智儼大師,智儼大師笑的很慈祥。
“師傅怎麼會知道的?”蘇沚心有些好奇智儼大師為什麼如此厲害。
“凡人只看人,不看心,而佛普渡眾生,皆乃眾生之靈魂,天地萬物,從無到有,本就沒有特許的規定,出家人看破紅塵也是如此,既然非特定又為何要遵循這本就沒有肉體規則!”這句話說的是肯定,對世俗萬物皆有靈魂。
智儼大師的話讓蘇沚心堅定了信念,但穆菱柔還是有些擔憂,蘇沚心握住她的手,讓她不要擔心。
“靈魂只有自己與佛能看到,那麼世俗呢,這都不允許的吧!”穆菱柔皺著眉頭,她想得很深很深,但是智儼大師只是笑了笑。
“那麼,郡主所愛的是眾生呢?還是能夠交融的靈魂人呢?”這一刻,穆菱柔也想明白了。對於智儼大師,她認為的確是高人。
“多謝住持提點!”兩個人謝過了智儼大師。
安國候府依舊是極其冷清,不管穆菱柔在還是不在,都是恆古不變的,下人們各行其事,不敢多做言語,侯府門前停了一匹棕色的馬,馬看的出有些疲倦,顯然是經過了長途的奔跑。
“侯爺,這為什麼是蘇家大小姐去的,咱們不是安排的蘇湛嗎!”楊秦看著穆世濟手中的信紙疑惑的說道。
穆世濟摸了摸胡須,有所思。
“難道他們蘇家是藉此說明不答應這場婚事?”揚秦繼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