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急促的腳步, 甚至趕上了小跑, 不算近的路程。
終於, 氣喘籲籲的她從皇城的一端趕到了另一端, 兩旁的宮女太監們瞧見了紛紛跪下,她也沒有理會, 徑直的走向了大殿屋內,將下人們招呼退下。
走到那不高的床邊, 深黑色刺著黑色龍圖騰的被子, 緩緩坐下, 輕柔的用手摸了摸睡著人的額頭,然後自己的臉陰沉下來。
她準備起身離開去叫那人的禦用太醫, 張文仲, 剛要起身時,那纖細的手被強有力的抓住了。
“不要走!”由心而發的害怕之言,她當然聽得出。
但是沒有回過頭去, 只是就那般僵在哪裡回了一句:“不是你討厭的我嗎?”
二人都沉思了一會兒,床上的人放開手, 她回過頭, 才發覺他從額頭到脖頸全部都是汗水。
拿出那條帶有淡淡桃花香的帕子, 幫他擦好,她其實是想去叫太醫的。
於是讓這人躺下了,幫他把被子蓋好,而他什麼都沒再說了,就這樣深深的看著她幫自己蓋被子。
“昨晚又熬到了深夜?”看得出, 他沒有大礙,只是太過勞累。
“嗯!”應答的聲音很小。
“若是我不在了,你幾時能叫我放心?”話落音,只見她緊緊拉住她的手,眼中含著淚光。
“朕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離開了朕,夢見了父皇來責怪朕,朕是不是太獨斷專行了!”
白沐雪僵持住,話裡有兩層意思,自己和江山,他都同樣夢到了。
這樣的情況下,江山還是在第一位,這讓她心裡很難受。
“你想做什麼都是有你的理由,而我本應該是支援,卻...”幾天下來,氣也消了,嫁夫隨夫,她又怎麼能夠太過偏袒於白家。
天無痕也搖搖頭,這些年他變了很多:“這麼多年過來,朕對這深牆的束縛太過厭煩,可是對這絕對的權利卻越來越痴迷!”
“盡管去做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即便是陪著你一起去死!”君王寡愛,她不奢求什麼,至少這人看重的只是江山,而不是另一個女人。
天無痕笑了,盡管不是很明顯,但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又有誰允許別人提一個死字在前,可是他卻並沒有發怒,反而是寵溺的笑。
“朕怎麼會捨得讓你去死,即使負盡天下人,讓朕把江山拱手讓人換你一人又有何妨!”
她閉著眼搖搖頭,不當真:“又胡說,你若真要拿天下百姓的命換我的,那你以後真的就別來見我了!”
他做不到的,那麼她就要替他說。但是做不到只是她以為。
“好好好,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沐雪準備離開,天無痕不肯她走,剛剛和好一會兒,他想得很。
“我去幫你把張太醫叫來!”
“夫人來看勝過華佗,又何必叫太醫過來!”他本就沒事。
“馬上要科考了,夫人倒不如替朕想題!”
“你需要人才,何不就借你想要的!”
“就是在考慮此事,兩黨之爭,朕需要一些京城之外的宗族之人重用!”
“你自有打算,何故來問我!”隨後她又想了想:“既然是科考,又是為你留人,那麼就應該弘文館問問那十幾個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