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的年華,不算年輕了,卻也不老,淺衣淡粉,如同剛雙十的女子一般。百看不厭。
“那是之前,倘若現在天下的人還有人惦記著,那朕就屠了這天下!”話間,他溫柔的一笑,只是給眼前人。
笑後,是屠殺的眼神,吞盡天下的眼神。
這話白沐雪不是第一次聽,以前她不信,現在她還是不信。
君王終究是君王,天下就是夢寐以求的,他不允許被人惦記自己的東西是正常的,但是用一個人換天下,恐怕沒有那個帝王會那麼傻吧。
所以白沐雪明白但是她沒有戳穿,天無痕曾和她說過等天賢長大後,自己將朝政全部處理好後就帶著她歸隱山林,可是白沐雪不信,因為天無痕的心永遠鎖在這宮院裡。
他的雄心不會止於此,權利這個東西一旦沾染上了便會不想放手,就如天無痕,太子時渴望替代父親,登基時渴望能親自處理朝政,親政後便想鏟除異己,等到拿到軍政大權後,他想的便是獨·裁,之後她還想著,肅朝的疆域不會只限於此。
“現在哪裡還有人惦記啊,都這麼大了!”白沐雪感嘆著時光的流逝。
白沐雪比天無痕還大幾個月,今年也是二十六,但是在肅朝這個年紀都可以做幾個孩子的娘了,女子出落到十一二歲就可以出嫁了。
天無痕牽緊了她的手,眼前人,從來就不會缺少人惦記,只是他們不敢。
他的兄長,這幾年天宇成除了重大的典禮之外都待在家,不上朝,也很少來宮中,對於天賢他或許還記得有這麼一個兒子,但是而天賢恐怕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有一個這樣的父親。
天無痕的探子奏報的是,天宇成在家中沉迷酒色,到處搜羅女子,飲酒作樂,妾室一連娶了許多,而正王妃卻遲遲沒有,兒子有諸多,卻都不是嫡長子,所以還沒有定世子。
他積蓄人脈,與鄭氏走的近天無痕也是知道的,但是天無痕還在等,等天宇成,也等東都外的那些藩王們。
藩王們都在看著東都蠢蠢欲動,因為東都一旦出事,他們就有理由出兵,而天無痕知道,所以他容忍天宇成,也可以說是利用天宇成,但也能說是利用藩王們,總之這是他的一盤棋,用天下做棋盤,用天宇成,用藩王們做棋子,而她就是那個掌棋人。
才剛剛中科舉,三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授予了官職,當朝有此特例的人屈指可數,而今日一下便三人。
原本借住客棧如今受職便有官宅,而李嶠還可以去弘文館,弘文館原先是太.祖時的修文館,設於門下省,學生數十名都是皇族貴戚及高階京官子弟,在天無痕親政的第二週便設立弘文館,聚書二十萬,為國家藏書之所,亦為皇帝招賢納士之地。
雖然弘文館曾出過許多大家名流學士,但是隻收學生三十八名,都是皇親國戚,宰相,一品官和功臣的子弟,學生出身貴族,所以不專經。
弘文館召集天下名士,如今虞世南與許敬宗,於志寧等十八個文人在內,號稱“十八學士”這些都是開國至今的名臣。
三人騎了半天的馬去了各大地方,十分疲倦了,不過是樂此不疲。
“恭喜李兄能入得弘文館求教世南先生!”天明恭喜著李嶠,打心裡替李嶠高興著。
“畢竟這官職也不大,恭喜說不上”李嶠雖高興但還是謙虛著。
天明搖搖頭,禦史臺可不是一般機構“這禦史臺可是陛下的眼睛,品級雖不大,確實百官都畏懼的,而弘文館又是天下學子所向往之地,司徒兄的父親生前也在其中吧!”說著天明轉向看著司徒安。
“正是!”
晚上李嶠並沒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跟著天明一起了。
“周兄高中後為何悶悶不樂?” 天明看出李嶠在高中授予官職後都是強顏歡笑。
李嶠嘆了口氣: “我在文章及殿試中是迎合了陛下想要透過武力,法治來爭奪天下!”
“合陛下意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