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只看了一看西邊,太陽快要落山了,這讓他十分著急。
而一邊的柳府上下,面對著薛禮的遲遲不來更加著急,眼看時間就要過去了。
柳環坐在閨房裡,金釵的鳳冠帶了許久,有些沉重,她握著手,在等著薛禮過來,但是遲遲不見人來,柳母進來了,有些哀怨。
“這個薛禮,真是不像話,都什麼時候了,拿婚姻大事當兒戲嗎!”
“母親,興許是路上耽擱了,在等一等也無妨。”柳環也很著急,怕薛禮路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往年那些山賊刁難的也不會少。
“這種事能耽擱嗎?女兒啊我真怕你嫁過去日後會不如意!”
柳環搖了搖頭,拍了拍坐在身邊的柳母的手:“這都是女兒自己選的,他是我認定的人,此生非他不嫁。”
柳母知道女兒的性情,到這地步了再悔婚是不能的,對於自己,對於薛家都是奇恥大辱。
堂外的賓客以及柳家大長老們也在等柳家的姑爺,許多人是從未見過薛禮,但迎親都能晚來,這第一映像就不好了吧。
“未來妹夫,這第一場比射箭,摔跤就算了,看你這麼瘦弱。”
“那麼兩個都比吧,薛禮雖長得有些不堪了點!”
幾個人一愣,指了指薛禮笑不出聲了,一眼看去薛禮,身高到是還行,但是身子骨看起來真是瘦弱,差了下人去取了弓箭與靶子。
“別說我們欺負你,距離你來定!”
薛禮看了眼街道:“百米過後轉巷,那就百米!”
“薛禮,你知不知道我們二哥可是百步穿楊的神箭手,你這等口出狂言居然百米!”
“唉,軒弟他既然如此說了,何不滿足他,讓他知難而退,上頭許多姑娘看著呢,讓二弟出出風頭也是好的。”
柳軒是柳環的堂哥,柳環大伯父的小兒子,文學一方頗有造詣,弱冠中進士,他口中的二哥是他的親兄長,次子柳祥,生得高大魁梧,二人一文一武,深得柳家大長老疼愛,頗有些驕傲。
遣散百米內的看客,就在街道上擺了箭靶,人們都在遠遠的看著,怕那箭不長眼睛,今日不乏河東那些大氏族們,大多都是來看笑話的,在場的人誰不知道是柳家人在刁難薛禮,看來薛禮日後的日子並不會好過。
百米外的箭靶只有頭那麼大了,要想射中談何容易,況且正是隆冬,北風又十分之大,幸好這幾日都是晴天,積雪已經化了差不多,但柳家這樣耽誤,怕是今日入夜前趕不回薛家了,難道要在柳家拜堂?若是母親知道一定會生氣,薛禮不想讓母親難過,所以速戰速決。
“妹夫,讓哥哥先試一箭,看好嘍!”
“請”薛禮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柳祥開弓但沒有射箭,將弓扔了:“拿我的弓來!”
兩個個下人抬來一把很獨特的弓,柳祥很輕松的就拿起。
“此弓力十二石,太.祖所賜給柳家的,父親將他給了我,獻醜了!”
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十足的力道,正中箭靶,離靶心只差一寸,眾人拍手叫好。
“柳兄好力道,開得如此巨弓!”
薛禮笑了笑,柳祥大笑,將弓扔給兩個下人,兩個下人實實的晃了一下:“該你了!”
看了一會兒後薛禮皺眉,因為除了柳祥的弓,只有一把弓了,而且被他扔在了地上,難道讓自己去撿。
見薛禮遲遲不動手,柳祥不耐煩了:“怎麼了?怕了,還是認輸?”
薛禮搖搖頭:“禮未曾見過如此好弓,想借來賞識一番,不知…”
柳祥與眾人更是大笑:“你沒看見都需要兩個人抬嗎?我們兄長可是天生神力,你拿都拿不起,如何賞識!”
“唉,既然妹夫想看,那就讓你一看。”說完柳祥迅速將弓拍起,一掌將弓打向薛禮處,薛禮見狀後退了兩步,抬腿將弓踢起,然後借旁邊的馬而起,飛身將弓接住,落地時穩而無聲,眾人大驚。
“確實有些沉重,承蒙各位兄長看重,不過薛禮還是拿的起。”
“你…”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你,有些不可思議,人不可貌相就是這麼來的吧。
流暢的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瀟灑落地,怕是今日俘獲芳心不少。
若是又同樣百步穿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