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寒風還未走, 但是春意卻漸濃, 站在承天門的城樓上看向北方, 從北方吹來的風不在那麼刺骨,此時天無痕內心是感慨的, 或許是這北風帶了些暖意,亦或許是這從北方吹來的風, 不再那麼讓人畏懼。。
而真正意義上不過是天無痕心中從北方來的憂慮已經徹底平定。
“匈奴一直是中原大患, 古有衛青平匈奴之攻, 不過是退擊三千裡,而朕卻徹底將其所滅。”對著北方, 身後只有居元與守城士卒有感而言。
“皇表兄之功可比武帝?”
穆菱柔登樓而來, 接著天子的話聲音漸漸大,話裡帶著諷刺。
天無痕聽的出,可是能如此大不敬者, 宮裡能有誰?白沐雪自是不會這樣說自己的。
“武帝一生窮兵黷武,迷惑之年下罪己詔, 朕若能比豈不是屠夫了?”他轉頭沒有做任何憤怒之行, 而是心平氣和的解釋, 化解了當下尷尬的氣氛,穆菱柔至前行了禮。
“菱柔來這裡是有事找我?”
無事不登三寶殿,天無痕猜到穆菱柔一定有事而來。
“去年秋日我寄了一封書信,不知皇表兄還記得否?”
天無痕明白的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 穆菱柔的眼神讓她明白了。
頓了頓道:“蘇沚心是吧?你是想讓朕讓她入仕途。”
“表兄認為如何?”
“文章之才足矣任仕,出身士族卻替百姓著想,足矣任相,只可惜…”
“可惜什麼?”
“她若是男子,朕定當一紙詔書招其入宮,只可惜是女子。”
穆菱柔就猜到天無痕會這樣說,她並沒有在意,因為這是事實,但她瞭解天無痕。
“難道兄長也在乎這個,還是說在乎世人?”
天無痕搖了搖頭,按著眉心,“朕是天下之主,在其位謀其政,朕要考慮太多,現在不是朕一個可以做主。”
“但兄長曾經想過這樣!”
穆菱柔太瞭解天無痕,知道她一定想,女子為政,只要天無痕當朝,總有一天會出現。
穆菱柔步步緊逼,他不知道為什麼穆菱柔會這樣,她就這麼想要一個女子做官,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那個蘇沚心又是什麼人,讓穆菱柔如此上心。
“在等等吧,東徵之後…”
“東徵?”
“對,東徵後等東方徹底征服,這天下才真正是朕的天下!”
“需要多久。”
“少則兩年,多則三四年,朕不會讓它太久。”
穆菱柔有些不高興,甚至有些失望,但都在心裡,她沒有表露出來,因為眼前這個人至少還是個天子,容忍力有限,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今日風不大,夾著暖陽,天無痕覺得很舒暢,穆菱柔卻覺得如此慎人,她喜歡清風,喜歡清澈的流水,喜歡安靜的事情,如今這風對於她來說似乎有些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