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太熱加之追趕, 蘇沚心早就一身汗水, 如同被雨打過一樣。
但她顧不得那麼多, 騎在馬上, 蘇湛坐在轎子裡,也是十分熱的, 幷州臨海,可是距海也還有那麼一段距離, 盛夏的天氣著實讓人受不了。
富貴人家還好, 至少他們可以躲在自己寬大涼爽的宅子裡, 做事都有下人,今年春的天災毀了不少莊稼, 老百姓不怕熱, 只要不會死人,這陽光對於他們來說是彌補天災的最好,南海糧食最多的三州遭到天災, 所剩已經不多,但今年也還是個豐收年。
越往南方走越熱, 來俊臣是天無痕的密探首領, 同時也是酷吏皇差, 他被差遣去南詔,那是大陸最西南之地。
再往西南走要近海了,時常有熱死人的跡象,但坤離繼位後還未曾有這事發生,不得不說於國, 他是一位好君主,於妻,他對南婉的喜歡與寵溺舉國皆知,不亞於肅朝天子對皇後娘娘的專寵。
來俊臣並沒有騎青騅,因為太熱,又是加急,再好的馬也受不住這萬裡的路程,他不能抗旨所以一開始提了馬便好好的放養在自己親信的家中,另外挑了千裡馬為坐騎。
北方,天無痕在焦急的等訊息,而白沐雪幾日都是茶飯不思,她有所察覺,但沒有表示。
天無痕不想再做多的解釋,只覺得這個女人她太難討好了,自己為她已經是孑然一身,將天下女子拒之門外,將自己置身於與天下人鬥的處境,可是他忘了自己是天子,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他都是天子,永遠不會信他那句不要江山要美人的話。
因為自古就沒有哪個帝王會為了女人而放棄江山,周幽王之舉是因為他不知道會因此而亡國。
天無痕沒有去思考自己的做法,換做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他若不喜歡南婉絕對不會這樣?對人的焦急,若非親若若非愛,那又是什麼?
“陛下,李嶠求見!”
“讓他進來!”
正是大太陽,天無痕在勤政殿處理公務,又和白沐雪在冷戰,這樣的事次數太多,居元已經習慣了,因為每次都是天無痕去認錯,這次也不會例外。
“聖上!”李嶠行了個禮。
“起來吧!”
勤政殿內沒有那麼熱,但李嶠從太遠殿到這裡已經走的滿身是汗。
“陛下,十道的巡察使已經落實,現在已經派到各地,天下也安穩了不少。”
其實一直都是安穩時期,只要東都沒有變故,那麼四方就會沒有什麼動彈,天下人都在看東都,同時四方也都在看四方,藩鎮制使東都的人不敢反,諸侯王使四方也不敢先動手,想平定四方,不過是天無痕想要掌握絕對莫權利,沒有約束的權利罷了。
“內憂解決了,那麼便是外患!”
天無痕走到內殿,這幾日他都睡在這辦公的內殿,這裡他平常都不怎麼睡,只是這幾日多了而已,一副地圖就擺在他床前,肅朝的大版圖,已經邊境的附屬國及他的眼中刺。
南方六國雖然附屬但是除了南國之外,都有叛北歸吐蕃的跡象,但最大的禍患是北方的東突厥。
天無痕指了指東突厥,李嶠看了地圖上的紅圈馬上意會。
“臣是文官,又是儒生,雖然希望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陛下能少動兵戎,但是國之安危,微臣還是明白,只是不知陛下想派何人領兵!”李嶠隨著天無痕恭敬的站在一旁。
天無痕回頭看了一眼周世南,突然一笑,李嶠對於天子的無常已經見怪不怪。
“朕這些年察言觀色,對這些邊疆事務是擔憂的不行,出征的人選早就定好了!”
“陛下莫不是想要親徵?”李嶠才明白過天子的意思。
“有何不可?”
談話間有人進來,但沒有到裡面來,聽見了談話後又出去了,李嶠想去追,被天無痕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