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疼的自己失去了知覺,那一點點血色也將消失殆盡。
他得抓緊,否則她體內的毒沒作用了,而高句麗的毒入體,那就真的迴天乏力了。
“失禮了!”
俯身下去雙唇覆上那抹妖紅,劇毒的苦,叫他難以忍受。
從嘴中吐出來的血也是黑色的,起初元十七躺著沒有任何反應,隨著天無痕吐出來的血漸漸變紅,元十七微顫了顫。
大約一炷香後,體內毒素已經全部逼出,天無痕的唇色也變了微紫。
頭有些暈,天無痕立住自己,從旁拿了幾片張苕替他準備的甘草含住。
許是有了知覺,痛感劇烈,元十七被他擦幹淨的手抓了抓被子。
他遂握住她的手,這才使得她平靜下來。
銅盆中是剛剛他吩咐重新打來的熱水,親自出賬接的。
下令不準任何人進來。
天無痕將幹淨的布巾打濕擰幹,小心得擦拭著傷口,以及身上大片的血跡。
“非禮勿視…但是朕…抱歉,情非得已!”
銅盆中清澈印黃的水逐漸變成紅色,元十七身上的紅色漸漸消失,露出白色的肌膚。
接著是張苕交代的藥。止毒固元,這些都是宮中帶來給天子預備的藥。
一切過程他都極其小心,生怕手重了,弄疼了她。
換好衣服,重新拿了一床被子蓋上,才喊張苕。
狂風暴雨後安市的夜晚異常安靜,張苕立在賬外時刻等差遣。
“她怎麼樣?”
張苕擦了一把汗,“多虧他體內原本的毒,不過…”張苕看了看天子,滾了滾喉嚨,“還要看能否熬過今晚!”
天才剛剛黑,張苕的話其實就是元十七還沒脫離危險期。
天無痕起身大怒,張苕忙得跪下,“陛下替他逼毒,先讓臣替陛下把脈,陛下在處置臣。”
天無痕抬手,他並不是怒張苕,“若這箭射在朕身上,朕怕早就死了!”
的確,張苕認為這人之所以不死,還是得益於體內原本有的毒。
天無痕出帳大喊眾將,“高句麗賊人慾至朕於死地,集結隊伍,朕要親自去滅了高真惠,道宗率人繞後,將北部的橋梁拆了不能放走一人!”
李績天道宗遂領天子令,集結人馬,天還是黑的,軍士中火把連綿,包圍著一座山。
高延壽殘餘部隊依山自固,本想等天一亮就撤退的,卻沒有想到大肅軍如此快。
山下火光圍城了一個圈,“哥,我們被包圍了!”
高延壽無奈拍了拍高真惠的肩膀,“是我輕敵了!”
原本以為肅軍只有六萬人,他便沒有聽從安排堅守陣地。
沒過多久高延壽率餘下三萬六千人投降。
降書遞過來,天無痕並不想買賬,但是轉念一想安市就在眼前,不能一時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