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尚淺,急不得的,忍著性子,來日方長。”
蘇道拱手作揖,“多謝老師!”
多年來,蘇道都是無師自通,哥哥的書櫃的書都是她自己摸透。
看來,她若決心要幫她恢複這大肅,這新城公主是非可不娶。
想要取得鄭州的信任及重用,這是最好的辦法,卻也是她最不願意的辦法。
“朝中各路收了的禮,別忘了回禮。”走前婁師德扔給了蘇道這樣一句話。
回了自己府中,蘇道坐在書房裡靜靜的等候。
白天有許多送禮的人,但是蘇道不在,管家都一一幫著收了下來。
庫房裡如今堆積,原來當官的好處竟然有如此多,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這麼多,蘇家經商也要鬧心費力才有的。
按蘇道的為人,這些禮她肯定是不會收的,但是婁師德的話提醒了她。
現在不是她當天子,朝堂實際坐的人並不是姓李。
收了,反而更好。
月色漸漸深,看了許久的書,蘇道以為不會有人來了,洗了個早看月色甚好就去了院中。
前院裡月光照映著枯樹與石柱燈的倒影夾雜在一起。
安靜的夜想起了車輪碾壓青磚路的聲音,隨後馬蹄聲音跟著起。
蘇道就在前院,呆呆的看著這些枯枝還有天上的月亮。
“老爺,學士府的人來了。”
一說學士府,蘇道就知道,當是上官家。
“誰?”
“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
白天婁師德說會有人來找他,他猜到了朝中幾個姓氏,但是為什麼是學士府的上官婉兒。
蘇道是聽過上官婉兒的,近年才名聲鵲起的才女。
但是與她這個剛剛中了狀元的人有什麼關系,難道是來相親的?
蘇道才想起這上官婉兒也是未婚配的,但是不應該,若要說媒,當由媒人來。
況且蘇道是鄭州看著的人,上官家還敢搶?
蘇道就在院裡等著,看這上官婉兒是何方神聖,要幹嘛。
“狀元郎好雅興,一個人賞月麼?”
聲音很幹脆,大概與來人是很符合的吧,不是那種深閨的小姐,而是比較簡單方便的著裝。
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很深邃。
這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蘇道以為。
“春日裡的月,雖不如秋,卻也是別有天地的。”
上官婉兒仔細的打量著蘇道,月光下蘇道的白發並沒有那麼顯眼。
蘇道換洗了衣服,只穿著單薄的衣服,是一身白色,頭發還披著。
加之面容,就更如一個白麵書生了,讓上官婉兒覺得,這個人定是身子弱。
但是還算俊秀。
蘇道請她到堂內坐,吩咐管家泡茶。
“蘇道不知深夜還有人來,不得體還望見諒。”
堂內有燭火,與蘇道那花白的頭發形成的對比,所以剛剛進來上官婉兒就注意到了。
這人才二十歲,這一半的白發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