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的話柳環並沒有反對,她知道緣由。
“柳家與鄭家,一向為敵!”柳環的話薛禮也知道。
大肅開國的時候,這些扶持李氏皇族的貴族們也在勾心鬥角相互排擠著,柳氏從老太公開始就與鄭家十分不合。
當初打壓關隴集團的支持者還有鄭氏一族呢。
柳家懼怕鄭家,也不喜,如今鄭州奪了天下,柳昭自然是不安的。
晚飯避免僵局柳環讓母親吩咐廚房將飯菜送到院子裡。
夜深的時候柳昭將薛禮喊去了書房。
薛禮知道岳父會喊自己,白日裡人那麼多,就是柳昭有罵人之心也是罵不得的。
“鄭氏朝廷,給你了你什麼你要為他效力。”
鄭氏沒有給薛禮任何好處是真,為鄭氏效力是假。
薛禮知道,於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君主是上陽宮那位,而鄭氏識人才遠不如她。
不惜背罵名也要這樣做的的原因或許是薛禮與她同為女子。
薛禮覺得自己從萬軍人中能救人生還,能統百萬兵,已是勝過眾多男兒了,既然如此,這天子能治國安民,讓四海臣服,又何必去拘泥於這些禮。
這些禮的不公,還守它做什麼。
甚至薛禮預感,她走不出這河東。
這些都是將門,一身傲骨,奸人當道,不管是為利益也好,他們定然會在鄭州採取措施之前先下手。
“鄭氏如何,李氏如何,天下誰做主都一樣。”
柳昭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燭火暗淡,看著有些嚇人,“今日我以你父親的身份與你交談。”
“禮明白。”
“你看到了這天下嗎?”
薛禮點頭,洛陽一路向西北都是南方的災民。
“鄭氏,殺了那麼多人,一己私慾至天下不顧,還心安理得的霸佔著洛陽,你幫他,你就是在害天下人!”
薛禮自然知道幫鄭氏,也就是坑害天下的百姓,百姓只會訴苦,手無縛雞之力,亦不可能沖到洛陽城裡和那些鐵甲軍搏鬥。
“如今,不還是李家的天下嗎。”
柳昭直勾勾的看著薛禮,“薛禮啊薛禮,當真是我看錯了你,當年,若不是你的俠肝義膽,我又怎會把女兒嫁給你!”
薛禮冷笑一聲,“嫁,是環兒執意,非父親所願,柳家人,何時可曾看得起我薛府!”
“你!”柳昭哽咽住,站起扶著桌子指著薛禮。
“是我們看錯了人,環兒看錯了你,明日你便早些離去,環兒留下。”
薛禮凝著臉,他一早猜到柳家會如此,來河東前,婁師德特意叮囑過。
“河東諸族,唯柳家最好煽動。”
薛禮轉身要離開,走到門口側著頭道:“禮承諾過,此生不會負環兒,環兒不能留在河東。”
薛禮的話很決然。將柳昭驚嚇住。
“你站住!”
但是薛禮沒有聽柳昭的話。
‘砰!’手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震動到茶蓋翹起的聲音響在房中。
柳昭直身震的坐下,薛禮此番言語,怕是河東要出大事。
看來鄭州是真想拿了河東,將這些集團一網打盡。
同時柳昭想的很通徹,他覺得現在天下這樣的形式,李氏皇族與鄭氏都該明白先要安定天下。
可是鄭州的做法,非但沒有安撫百姓,反而讓民心盡失,這樣的朝廷柳昭覺得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