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之大,何故一日就被攻克?”婁師德問著話。
“蘇烈大軍至,隴右道總管未做反抗降了大肅黑旗!”
“隴右道總管是誰?”
“裴行儉!”
鄭州大驚,“河東裴氏,不應該啊。”
“據我所知,他與蘇烈有舊交,是蘇烈推薦上去的。”婁師德小聲說道。
“逆臣賊子!”鄭家大怒。
“將軍息怒,如今朝中可用之武將甚少,還請將薛禮召回。”
“懇請陛下下旨調派遣山南兩道,黔中道三道兵馬禦敵。”
“何人領兵?”天宇成撐著腦袋,問了一句十分重要的話。
“蘇定方何人,大肅至今守西南超過三年的將領未曾有,蘇定方一守便是多年,朝中可有人能敵?”
“請陛下調回薛禮。”
“薛禮不過是個後起之秀,陛下,臣願意領兵出戰。”茍君集慫恿鄭州反,他與婁師德一向不合,將婁的話打斷。
天子不出聲了,魚符又不在他那裡。
大肅府兵制,各道大規模用軍時中央會派人過去送魚符,將領與天子各拿一半,合在一起時方能調動軍隊。
“陳國公可能退敵?”
“將軍,蘇烈不過是亂臣賊子,臣下不出一月定將蘇烈人頭奉上。”
“好!”
婁師德哼了一聲,“我等記好國公此言,靜候佳音。”
鄭州敢將人馬給他,也是認為陳國公的軍事能力在朝中也是靠前的,畢竟也是幾個老將之一。
鄭州沒有忘記婁師德的話,讓天子下旨詔薛禮回來。
但是遲遲沒有等到河東的訊息。
柳程三扣下拿詔書的宦官人馬。
西南造反,裴行儉投靠的訊息傳遍大肅,河東也知道了。
最坐不住的是河東裴氏,這裴行檢可是出自裴氏五房的中眷,是裴家人,他既然隨同造反,想必朝廷那邊不會讓裴家好過。
各大家族的當家人或者是主事都是些老練之人,在進總管府的時候就聞到了鐵甲的冰冷氣味,氣氛異常,不像是擺壽宴。
人齊後也只有兩桌人,老夫人大壽怎麼可能只請這點人,想想都知道。
早在出門就知道了,可是柳程三是河東最大的地頭蛇,這些人還要仰仗他。
“我此次喊諸位來,是有要事相商。”
兩桌人看著桌上的菜都悶不做聲。
“諸位可知道如今天下的局勢,鄭氏握天下三年,將原本的盛世弄成今天的局面,諸位想必看得明白。”
“李氏皇族治理天下,百廢待興之國開創盛世,鄭氏外戚之臣,大肅未曾虧待,他卻企圖取而代之,如此忘恩負義之人,如何能持天下。”韋氏沒有開口,這樣義憤填膺的口吻自然是柳昭的,一是不喜鄭氏,二是鄭氏為柳家之敵。
有圖安穩的,但是隻看著其他人不敢吱聲,一來二去就無人敢說話了,都在眼神交流。
“李氏皇族乃我河東所輔佐建國的呀,諸位忍心任由鄭氏糟蹋這天下?”
“柳大人,可是我們河東人如此多,總不能去送死吧。”
裴氏一語中的,裴家在朝為官眾多,若造反豈不是玩完,況且這是事實。
河東能有多少兵馬,就算將各貴族勢力,豢養的人馬聚集,與洛陽的禁軍鬥,那也是拼個你死我破,安穩慣了的人有些不願意附和著裴氏。
“哼,你們以為,我們安寧著就能享太平了?”韋玄貞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