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無需多心,白老爺子年過花甲,近年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他一倒就只剩下丞相,丞相根基未有白老穩,白老乃三朝元老信服的人多,丞相則不同,況且丞相是帝師,自幼與陛下感情甚好。”
“最好是這樣,至於老師。”天無痕淡淡一笑。
“皇後的話,暫時把她扔後宮朕不管就是,這宮裡頭悶的慌。”天無痕懶散的朝居元打了笑臉,讓居元一慌,叫苦。
“這宮外哪裡好了,陛下如此喜歡,每次太後都要罵的奴才狗血淋頭!”
“宮中乏味,且現在的太平盛世,不出去豈不是太過無聊?”盛年的她,有那雄心壯志,在宮內時常陰沉著臉,因為宮裡的大多人都是她不喜歡的人,十六七歲的年華,玩心依舊。
“宮外危險,萬一走漏陛下的身份。”居元不是不想去,而是每次背黑鍋的都是他,有幾次還唉了鞭子,他實在不想。
“去不去?”天無痕板著臉。
他無奈點頭。
三日後,佈告天下十二日後舉行立後大典,文書發往各地,那日朝堂上的聖旨內容也一併公告天下。
可是自幾日都是陰雨綿綿的天氣,讓東都都籠罩在霧氣中,小雨滴滴。
此時江南的天最是好,正值盛春時節,萬物生機最盛之時,江南的煙雨小鎮上的青苔滴透著雨水,那河岸的楊柳,新枝綠芽,隨風雨擺動。
江南的春風最是柔和,江南百姓喜雨,因為春耕結束後正是需水的時節,天降甘露,自然是福氣。
江南靠海之地,長江入大海之盡頭,有一州,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歷盡滄桑才變為如今中原的糧倉之一,最為繁華。三大商賈其聚,發展得最快的要數蘇家,武功蘇氏遷移南下,如今所擁資産最多,況當家的福氣之好,有得一兒一女。少年,年十二,長得極其的好看,文學之才堪比大家,被美稱為江南神童。少女,年八歲,雖年幼,卻是當地孩童中一霸,無論男女,為她馬首是瞻,因好學武藝,故而在同齡孩子中最是厲害,性子倔強。
“小姐!再過十二日就是立後大典了,宮裡派禮儀司的人來了。”小雲喚醒了時常發呆的白沐雪。
“宮中的規律自幼就學,宮中之事也大都瞭解,又為何還要派人來?”她伸了伸腰,那迷人的曲線盡顯。
“他們是來負責告訴立後時的行程,和送著裝,以及那日負責幫小姐裝扮,日後小姐就是萬人之上的皇後了,想想就有些激動。”
“高興?”她冷笑,何來高興之有。
“陛下…” 小雲以為自家小姐得知那天子是女子,便死了心。
“不是這個,男女我早就不在乎了,如果我真的是喜歡,又怎麼會在乎這個。可是皇上的意思,她的心…我是一點都不瞭解,看她的態度,似乎很勉強。我,終究不過是他們需要的一顆棋子,自她出生起就已經是了。”她悲嘆自己的命運,其實早在出生時,就自己定好了吧,她思考了幾天,傷心了幾天,將男女的心結慢慢解了,可那帝君的心思讓她,琢磨不透。
“哎呀!小姐這麼美,又這麼溫柔,就算是石頭也會融化的,到時候皇上知道小姐的好了自然也會喜歡上小姐的。”
“但願吧。”她的話有些勉強,且將就,更自欺欺人。
時間匆匆,立後的日子轉眼就到了,前一天就開始佈置宮人們整夜未睡,宮門外,十裡紅妝,羨煞天下人。
無痕平時起的都很早,今天卻…
“陛下,陛下。”
“讓朕在睡一會。”因著是大日子,早朝便免了。
“今日是立後大典,在不起來就要讓群臣等候,落人口舌了。”
“好了,朕知道了。”她極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懶散的伸了伸腰。
這一次比上次更隆重,畢竟這是肅朝的頭等大事,東都的居民也早早的起來了雖然不能去宮中,但是皇後的轎輦會經過街道,也可一堵□□第一美人的芳顏。
太陽初升,一道金光灑落於東都,皇宮太元殿的明臺上,皇帝在等著去往太師府的驕輦迎接皇後 ,玉石階梯上鋪上紅毯一直沿棉到宮門,皇城外端門連線的三橋的街道上,紅毯鋪滿十裡長街,街道兩旁每隔三步便有一個穿盔甲的禁軍,整齊劃一。
宮內能振奮人心的莫過於,登基,祭祀,再者就是這立後。鄭州一點都不激動,板著臉,他敗了這一競爭,自然不滿。可這場上最重要的二人之一的皇帝,居然也不在意。公然再臺上打著哈…
從宮裡出發的隊伍很浩大,平日裡就繁華的東都,如今更加熱鬧。去往太師府的道路上被禁軍組成人牆,人們只能在兩旁。隊伍領頭的是一個太監,司禮大太監唐盛,跟在鳳輦後面的是禁軍的飛騎,由謝叔安帶領。
太師府
小雲作為陪嫁侍女也會跟著白沐雪一同入宮,前幾日就從宮裡來的宮女們幫著白沐雪沐浴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穿上從宮中帶來的朝服(鳳袍) 帶上那沉重的鳳冠。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平日裡她不喜過重打扮,極少濃裝豔抹,因為她那超於世人的姿容,不需要在外的東西來裝飾。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悲傷,帶上鳳冠,喜的是她一生的夙願就了了,盡管自己所愛的人是女子。悲的是她所愛的人雖是天下人愛戴的仁慈君主,善待天下人,但她又會怎麼待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