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天無痕未曾睡著,她躺在床上苦思了很久,但是她就只是躺著,怕吵醒枕邊人,她知道自己晚上經常睡不好覺,初親政時還曾被山鬼纏繞,不是別的,而是她的心病。
臨近五更,因是初春的時節,天還沒亮,天無痕起身,外邊守夜的宮女聽到聲響便進來點燈。
天無痕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那個宮女退下,宮女意會,便輕聲的離開。
殿內有些暗淡,忘了忘正在熟睡的人,她知道她很晚才睡著,所以不想驚擾到她。
天無痕躡手躡腳的爬起,又將被子替她蓋好。
她的細心,她的關懷,如何能證明她未曾動心呢?只是她很倔。
“待會兒等她醒來,告訴她等朕回來,去給母後請安。”
“唯。”
拿起自己的衣服出了寢宮,在外邊的廳內穿上衣服,洗漱完便趕往太元殿。
路上遇見了莊親王,乍暖還寒,一股涼意席捲而來。
天宇成先是行了君臣之禮,後又刻意的問了問“皇上昨夜,過得,可還好?”
“皇兄這是何意,你明明知道的。”天無痕將眉頭皺的緊緊的。
“皇上多心了,微臣只是來請罪的。”
“請罪”?
“臣昨夜醉酒冒犯皇上。”
“情理之中,無妨。” 嘴角還有些浮腫,她下意識的摸了摸。
她是天子,天生的王者,怎能任人如此,就算是親人,那也不行,可她還是一個處在一個滿是爭鬥的宮廷內,她是一個政治家,就算她不滿,她也會忍,因為因為這樣一點事,失去一個左膀右臂,很不值得。
“那陛下的傷”?他顯的很關心,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裝的。
“一點小傷不用在意。”
“那臣先去大殿等候。”
那殿還是依舊那樣,只是天色未亮,殿內的是燭火,彷彿一夜未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可有要事要奏?”
“陛下,各國使臣下個月到達我國進宮朝見陛下。”禮部的張懷立上前說道。
“南方的六詔嗎?”
“這次派的都是各國的皇子,與善戰的武將,作為使臣,另外還將進宮珠寶美女作為貢品向我朝示好。”
“唔,來者不善,這是要向朕示威嗎,至於那貢品。”天無痕一抹邪笑。
“南方六詔,陽奉陰違,時而與中原交好,又與吐蕃就扯不清。”
梁煬帝暴虐,導致煙塵四起,各路兵馬紛紛造反,高.祖原先為太守,梁世襲的國公。高.祖妻竇氏與梁皇室為親,後因梁帝疑心太重,終起兵造反。一時間烽火不斷,中原大亂,如今天下初定不久,南方六詔蠢蠢欲動。
“不知皇上如何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