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侯府於十幾年前坐落於江南幷州的中心,順天府,穆世濟特意請旨開府於幷州,原是早就看好了這塊風水寶地,如他所願,在幷州多年後,他終於坐上那一方太守的寶座,幷州牧。
原先的幷州牧,從官幾十年,任幷州牧十幾年,政治清明,所以幷州才得以如此繁華,江南一直是肅朝的糧倉,幷州最是産糧食,又是天下商賈雲集之地,人口眾多,自然兵也就多。
他不知用了何種方法,將那人從幷州牧的位子上拉下來來,但如今那人家破人亡,而他成為了幷州牧。
穆菱柔是他的女兒,也是新城長公主天錦舒的女兒,她一出生就被破例封了郡主,在肅朝,只有皇太子的女兒才可封為郡主,可見先帝對新城公主的喜愛,也正是這樣他才會要娶她為妻吧,之後如他所願,平步青雲。
侯府不在鬧市,而是一處畢竟荒涼的地方,地勢悄悄有些高了,整個佈局很是嚴謹,易守難攻,倒有些不像侯府了,不過也只有心細之人才能發現吧,可見主人之聰明。
她回到侯府,依舊是那樣冷清,或許是侯府太大的緣故,人顯得極少,而且大部分是男子。
她沒有去見府邸的男主人,也沒有去見她的母親,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一方小院,那裡種了很多蘭花。
張景是她從小到大的侍衛,經常跟在她身邊,年長她幾歲,知她今日回來,便趕到那一方小院。
“郡主何時學會了這養生之術。”張景上前抱拳行了禮,站至一邊,她沒發話,他不敢坐。
穆菱柔從白沐雪哪裡學來的泡茶之術越大的嫻熟。
“修身養性的東西,倒也不錯。”不知何時起她原本天真的眸子變得深邃起來,讓人看不透,也許張景知道為何。
她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坐吧。”
他微笑著,方才恭敬有禮的坐下,在她跟前他不敢失了分寸,他嘗了一口,覺得很好喝,入口苦澀,後甘甜,回味無窮。
“郡主還是那樣心子細,學什麼都極快。”
她沒有在回答他的話,他明白,她不想說多話,從兩年前她的話就變得很少了,她的性子也變得很冷淡了,有時就連他站在旁邊都深感到那寒意。
離了十五,月缺了一半,太液池的湖面上映著月,夾雜著波紋,清風吹來,散發著淡淡的桃花香。
“以前我總是覺得,情,就如同這水中月一樣,明明近在咫尺,卻是觸碰不到。”她用手試著抓一抓那月。
“那現在呢?”女子試探的問了問她。
天無痕轉過頭,很溫柔的對她一笑。
“不覺得了。”女子也笑了,月光下她的笑是那麼的好看。
居元守在門外,屏風後面那溫泉裡如今有兩個人,溫泉的大殿上有一處天窗,可見那圓月,月光從窗照射進一束光,灑落在兩個美人身上。
“今日你房中那句話,還有你小時候的畫像,我看見了。”她湊的很近,幾乎貼上去。用著很小,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著。
也許是靠得太近女子臉羞紅,那人便又轉身離了些許距離,向後看了看屏風,很猶豫。
天無痕就感覺身後很溫暖,白沐雪從後面輕輕抱住她
“朕的情況,朕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朕怕你…”她總是擔憂,她的女子身,今後對著天下,步步驚心。
“無論如何,臣妾都會站在陛下身邊。”她很堅定,已無退路。
許久她心中還有疑惑,因為眼前這人,她看不透,她知道這人說著將來舉步艱難,可是這人何等的聰明,江山與美人,她知道,這人都想要。
“陛下將來後宮佳麗三千又如何?”
“江山如畫,美人如景,你如墨,無墨無江山,更無景。”天無痕的意思很明白,不要江山,要美人,她信一點,也許是這人給的情,遠不及自己的緣故。
“那陛下還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