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蔔杜拉是到伊斯蘭教教堂禱告的,每個月總會要抽幾天時間到教堂誠心禱告,其它時間便可以自己在屋子裡做祈禱。
姬七紫沒有在阿蔔杜拉在教堂禱告時接觸他,怕適得其反,而是在阿蔔杜拉禱告完,走出教堂之後,她以很快的速度從側面走過來,用被衣服遮擋的火銃抵著阿蔔杜拉的後背。
阿蔔杜拉瞬間背脊一僵,姬七紫低聲用阿拉伯語說道:“蘇丹閣下,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談一下嗎?”
他的隨從也反應過來,但阿蔔杜拉懼怕火銃,朝隨從擺手,低聲道:“跟我來吧。”
教堂周圍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建築物,並沒有隱秘的場所,唯一隱秘的場所也就教堂。
在教堂這樣神聖的地方,法蘭西、葡萄牙等國家不敢過分插手,不然會適得其反,何況外國人也不信奉伊斯蘭教,他們有自己的信仰,生怕玷汙了自己的信仰,平時不會涉足伊斯蘭教教堂的。
在教堂正大堂左側找了一個空房間,阿蔔杜拉的隨從留了一個在外面守門,其他人都站在阿蔔杜拉身後,全都拿著長劍對準這個小個子的棕色頭發女子。
姬七紫收起了火銃,把火銃從衣服裡露出來,阿蔔杜拉及隨從個個眼睛瞬間放得巨大。
“先自我介紹一下,蘇丹閣下,我是東方國家大周的無雙郡主,此次是為了我朝被貴國扣留的使者而來。”
阿蔔杜拉神色卻很平淡道:“既然郡主閣下潛入了拉巴特,那麼閣下就應該知曉,這並不是我所為。”
姬七紫唇角上揚,輕笑道:“但,送到大周的國書印著你們摩洛哥阿維拉王朝的國印,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阿蔔杜拉心下一哽,嘆口氣道:“好吧,郡主閣下找上我,有何貴幹?”
姬七紫的神色收斂起來,正色道:“想與蘇丹閣下做個交易,就不知閣下敢不敢冒險?”
阿蔔杜拉眉頭緊蹙,心下七上八下,什麼交易?
姬七紫勾了勾唇:“我助蘇丹閣下把在你們國土耀武揚威的侵略者趕走,閣下覺得呢?”
阿蔔杜拉本來松緩的手掌一下子握緊,思量片刻,他冷笑道:“別是打走了狼,又引來了虎?”
姬七紫無聲笑了笑,聳肩道:“其實你沒有選擇,我大周帶了十幾萬水軍過來,若是我們的使者出現任何差錯,我的大軍將會直接登陸。搶了我正經出使的使團,本就是無恥之極的行為,哪怕這些人逃回他們國家,本郡主也不會放過他們,也別說你們無辜,這是發生在你們國土上的事情。”
她拿火銃指著阿蔔杜拉,語氣很強勢道:“柯林斯·丘吉爾,當年本郡主饒他一命,這回本郡主不會放過他。我對你們國家不感興趣,離著我大周太遠,不好管理。”
阿蔔杜拉神經再次緊繃,他心髒砰砰跳,再次問道:“我怎麼相信你?”
姬七紫當著他的面把臉上的面具撕下來,這是一張純東方的面孔,根本不是阿拉伯人的長相,所以東方而來的人真的早就潛伏進來了。
阿蔔杜拉頓時沉默了,他在思考,大周水軍十幾萬人駐紮在迦納利島嶼之上,離著拉巴特很近,它若是登陸的話,就憑著他們手上的武器,真的可以在摩洛哥橫行霸道,所以他是真的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與虎謀皮,頂多他們就是不走,他在趕走柯林斯這些人之後,再苦心與他們周旋,不會太波及子民。
但若是真的如這位郡主所言,她對摩洛哥不感興趣,那就無疑是他賭對了。
“好,我答應你。”深思之後,阿蔔杜拉答應了。
姬七紫勾了勾唇:“合作愉快!”
少頃,阿蔔杜拉領著隨從再一次走出了教堂,這一次身後多了一個個子矮小的不漂亮的女子。
隨後,阿蔔杜拉沒有第一時間回城堡,而是去了拉巴特他自己的住所,而一直緊盯著姬七紫的親衛及玄衣衛們這才陸續現身。
阿蔔杜拉及隨從根本沒有發現他們一路被人盯視著,不禁對親衛和玄衣衛們的身手大感好奇。
離著天黑還早,姬七紫和阿蔔杜拉交流之後,便開始制定策略,首先他們都一致贊同把拉巴特的執政官給處理了,把拉巴特的權利收歸回來。
而阿蔔杜拉把玩著新式火銃,眼冒精光地說道:“這個好辦,這裡的執政官是法蘭西和大不列顛扶持起來的,對我的政令是愛聽不聽,但我讓他來見我,他必然會來,且不會有過多防範。”
因為他傀儡的形象早已深植於人心,面對他這樣沒用的蘇丹,誰會看得起?
想到就做,阿蔔杜拉遣人去傳拉巴特的執政官,而且是秘密去傳喚,等他身邊沒有旁人時,把他請來,然後秘密的幹掉他,短時間內不會引起任何混亂,也不會打草驚蛇。
夜半時分,拉巴特的執政官被阿蔔杜拉親自射殺,他想殺這些外國人的走狗很久了,親自射殺才有成就感。
城堡裡,柯林斯與布魯諾等人在夜色下,品著葡萄酒,欣賞著月色,別提多麼悠閑自在了。
“阿蔔杜拉那個家夥沒有回來,他別搞什麼花樣吧?”布魯諾總是不放心,往日鮮紅如血液的葡萄酒也沒有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