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消退,硬木長條案上,只剩件翠玉製成的手鐲,手鐲周遭,覆蓋著淡淡的光芒,光芒之中,有五柱金色赤煉躍然入目。
圍觀者紛紛歎服:“五龍歸元。真的是法力無邊啊!”
五龍歸元的法器主人、一個白鬚老者得意地手捻長鬚,望著青袍劉法師和墨法師:
“承各位法師所讓,現在只有劉法師和墨法師尚未出手,請賜寶器吧!”
墨法師一如入坐時神態,雙目微閉。剛才十幾人鬥得你死我活,青袍劉法師看得連連擊掌,他卻連眼也不曾睜開半分。
見墨法師一副不屑一顧神色,白鬚老者朝劉法師抱了抱拳:“老劉,二十年沒同場競技,沒想到你已是江南州第一,咱老哥倆較個勁吧?”
“好!”
劉法師淡然起身,望了眼墨法師,邁步之際,突然時袍袖飄揚,青色長袍被一股雄渾的內力鼓盪得猶如大風吹過。
大廳譁然:“天哪,劉法師不僅法力高強,內力也如此強勁?”
“他是法、氣雙修,否則這麼多年,怎麼雄霸我江南州呢。”
“江南州第一法師的名號,果然不是憑空得來的。”
劉法師得意洋洋走向長條案板。剛才這手,他是特意作給墨法師看的。
從坐下起,劉法師就對這個鄰州來的很不爽,丫口氣那麼大,一副睥睨眾生的傲相,裝給誰看呢?
鍾南山號稱太乙之山,是天下法道之地,這自然不假,但怎麼能保證,鍾南山上不會下來個裝神弄鬼的法師呢?
令劉法師遺憾的是,在滿堂喝彩聲中,墨法師居然充耳不聞,依舊一副入定的枯僧模樣。
劉法師上臺,取出一塊碧綠色如意,輕輕放在長條案板之上,朝長鬚老者笑了笑:
“老兄,你的五龍歸元功力今非昔比,不過在我看來,要驅除唐家主所受之毒,即便五龍合力,還是差了點火候。”
說完,凌空虛點,一道符咒從天而降。
“咄!”
符咒鑽入,原本碧綠的如意,猛然間通體紅火,身影暴漲一倍。接著,逼人的熱浪從如意從散發開來,大廳內所有人的經脈,竟然如同被真氣灼體般感覺熱辣,熱辣過後,便是通體爽快。
“峨眉的火炎咒!”
眼力尖的頓時驚叫起來,這一聲,喚得眾人如夢方醒。
“傳說中的火炎咒,峨眉三大不傳法咒之一。”
“劉法師練成火炎咒,說明他盡得峨眉道家真傳,開眼界了,今生能見識火炎咒真容,就算死了也值了。”
“江南州第一法師,果然不是徒有虛名,高人哪……”
玉鐲那邊,白鬚老者拼力催動符咒,無奈五術金色赤練像中了定身法似地,畏縮不前。
劉法師笑意吟吟:“老兄,唐家主所受系陰邪之毒,非得以火炎驅之不可,得罪了!”
說完,憑空打出十幾道符咒,齊齊奔向如意,如意再次暴漲一倍,如同熔爐一般。
白鬚老者額際汗如泉湧,終於無力催動符咒,長嘆一聲,收了法力:“甘拜下風!”
大廳裡,爆發如雷般的喝彩聲:“劉法師,江南州第一,當之無愧!”
劉法師轉過身,望著還在閉目養神中的墨法師:“本座微末道行,讓墨法師見笑了。”
墨法師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並沒看劉法師,而是望著天花板,輕嘆一聲:“法道末世啊!我隱居鍾南山州幾十年,如果不是師弟力邀,斷不會理塵世間的事。今日下山,世間道法不進反退,不學無術之輩充斥大堂,還敢自稱法師,簡直就是一幫井底之蛙!”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