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之日,出了軍營,蕭君綰回頭看了一眼,不見凌浩。
“王妃今日回祁國,為防軍營外有祁國探子,王爺不便相送。”流雲小聲說道。
蕭君綰點了點頭“我明白。”
今日離開,最開心的當屬覃佑,他拽著蕭君綰的衣角,一刻都不想多待“綰綰,我們走吧。”
蕭君綰微微莞爾“好。”
“恭送王妃。”
蕭君綰頷首,往祁國的方向走去,紅菱和紫英在後面跟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的蕭君綰豈止讓人刮目相看這麼簡單,搖身一變成了燕景王妃,這個身份了不得。
紫英回頭看了看,說道:“小姐,燕軍拔營了。”
紅菱笑說:“其實太子哪裡用送什麼厚禮,直接送小姐來就行了,王爺一定很高興,怎麼會闖出這麼大的禍。”
“回到祁國就別說了。”
“小姐放心,我和英姐一定守口如瓶。”紅菱又囑咐覃佑,“殿下也不許亂說。”
覃佑立馬捂住了嘴,支吾道“不說。”
被燕軍圍城至今,東州城內一片蕭條之景,行宮內的皇親國戚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援軍就在離東州城不遠的地方駐紮著,卻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撕破臉,這戰事將一發不可收拾。
泰宏帝為此積鬱成疾,臥床靜養,寢宮內安靜極了,淑貴妃和慧妃在此侍疾,也是一臉愁容,如今皇家顏面掃地,行宮裡沒人笑得出來。
總管何公公連規矩都顧不上了,從殿外一路喊著進來:“陛下,好訊息啊。”
淑貴妃淡淡問道:“什麼好訊息?”
“啟稟陛下,二位娘娘,燕國撤軍了。”
慧妃驚喜:“當真?”
“千真萬確啊。”
不一會兒,又一個內監走了進來:“啟稟陛下,四殿下和蕭尚侍回來了。”
淑貴妃皺緊了眉“難道是蕭君綰勸退了燕軍?”
“臣妾早就說過,蕭尚侍非一般的宮女,是可堪大任之人,姐姐還不信。”
淑貴妃揚唇:“可本宮記得,給蕭君綰作保的是儀妃,關你何事?”
泰宏帝坐起身,長長地舒了口氣,病弱的臉上這才露出悅色,道“召大臣和還有皇子們去大殿。”
在眾人驚然的目光中,蕭君綰帶著紅菱和紫英跟隨在覃佑身後進了大殿。
覃佑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蕭君綰跟著跪拜:“參見陛下。”
“平身。”
“謝陛下。”
蕭君綰剛起身,泰宏帝便問道:“是你勸退了燕軍?”
淑貴妃不信,瞥了瞥蕭君綰:“依臣妾看,只是湊巧罷了。”
一個將領又奉著一本冊子走了進來:“啟稟陛下,燕國遞來了國書。”
何公公上前拿過,本想呈給泰宏帝,可泰宏帝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全無心思過目,便讓何公公宣讀。
“祁君萬安,貴國女官蕭氏,明理達義,端慧識體,通情理以善辯,曉是非以服人,蓋論天下利害而免興兵戈,存大智也。如此女子,我燕國疏遇,實乃憾事。悉聞蕭女之言,感察貴國之誠意,故親書此信,願化干戈為長誼。”
何公公宣讀完國書,殿中群臣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