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綰越想越覺得燕周聯姻並非結盟這麼簡單,他會在這個時候答應,一定有他的考慮。
她忽然想起凌浩說過,他會適時借周國膽量,助長周國的氣焰,好讓周君有足夠的勇氣對祁國開戰。
難道就是現在?
蕭君綰以為若真是如此,那這對她的棋子而言,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蕭君綰一早趕往了朝霞宮,在外殿中等候著慧妃出現。
一個時辰過去,慧妃才在宮女們的簇擁下從寢殿走了出來,步伐慵懶,面容還帶著倦意,落座主位。
“慧妃娘娘。”
“平身吧,這麼早來,所為何事?”
蕭君綰起身,掃了一眼殿中侍候的人。
慧妃會意,淡淡道:“都退下。”
等慧妃遣走了宮女,蕭君綰方才說道:“娘娘,周國已經蠢蠢欲動,不久將進攻祁國,這對豐王殿下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
“周國要打咱們祁國,你從哪兒聽來的訊息?如此荒謬。”慧妃說著,掩嘴笑了起來。
“奴婢無從聽說,只奴婢的推測,不過八九不十,奴婢敢斷定,不出一月,周國定會舉兵進攻祁國南疆。”
慧妃笑意不減:“你是要本宮和昭兒拿著你的猜測之言去給陛下說嗎?”
“娘娘……”
慧妃打斷了蕭君綰的話:“要是到時候周國沒有發兵,本宮和昭兒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娘娘,此事千真萬確,燕國和周國聯姻,本就是為了助周國攻打祁國。”
“你怎麼知道?”
“奴婢……”面對慧妃的追問,蕭君綰無從解釋,這其中的原因說不得。
“你一個小小的尚侍女官,能知道燕國和周國的打算?”
“寧可信其有不可,娘娘又豈能斷定周國不會舉兵。”
“本宮不想聽你在此胡言亂語,別以為你自持有幾分聰明,就想左右本宮,本宮不會聽一個宮女的擺佈,退下吧。”
“娘娘,若娘娘不能勸陛下先發制人,會錯失良機的。”
慧妃已毫無耐性,厲聲道:“退下!”
出了朝霞宮,蕭君綰心下喟然,她本想將這功勞贈與覃昭,無奈慧妃不信,慧妃如此抗拒情有可原,因這在慧妃眼裡這是無憑無據之言,可她的憑據又怎能說出。
蕭君綰埋頭走著,邊走邊沉思她該如何將這訊息傳到泰宏帝耳朵裡。
“是你。”
蕭君綰聞聲抬頭,面前的人,是覃赫,而覃赫身邊還跟著睿王覃銘。
“參見太子殿下,睿王殿下。”
“免禮。”
“你覺得,她和盡歡像嗎?”覃赫問覃銘道。
覃銘掃了一眼蕭君綰,沒有半分多看幾眼的興致,即道:“大哥不是說過,曲小姐世間無雙。”
覃赫沉了口氣,移步離開了。
蕭君綰回頭望了一眼,親手毀掉卻又裝作念念不忘,虛情假意,莫過於此。
“等等。”
蕭君綰駐足,回過頭一看,叫住她的是覃銘。
“你手上的鐲子從何而來?”
蕭君綰低頭望了一眼,這鐲子是她十六歲生辰時,覃銘的母親賢妃所贈,後來她結識了初入宮的儀妃,儀妃誇讚過這鐲子,她與儀妃投緣,便轉送給了儀妃,儀妃雖然喜歡,但為防賢妃多心,也不常戴,那日又送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