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只有手裡的這一塊布有些價值了。
曹初低頭瞧了瞧被自己撕過兩次的衣角,意外發現這一左一右還挺對稱的。
此時的布片已經被她捂過,上面的水也被衣料吸幹了。
曹初壓抑著好奇心沒翻開,而是悄無聲息地藏到了袖子裡。
既然曹操沒有表露出追究的意思,那麼她是不是也不應該知道有關通敵密信的事情?
曹初回了營帳,猶豫地望著被她拿出來的布條。
“算了。”她輕聲嘆息,把布條塞進袖口的暗袋裡,“明天找個聰明人問問。”
大半夜遇上這種事兒,曹初當然沒法睡著,只得把眼睛睜了一晚上,清醒得很。
……
翌日。
郭嘉用扇骨輕點手心,慢悠悠地和程昱並肩從營帳裡走出來。
程昱手中抓著一把羽扇,歪頭看他手裡的摺扇:“奉孝怎麼換了把扇子?”
羽扇綸巾是這年頭文人間的流行打扮,可郭嘉卻把羽扇悄然無聲地換成了樣式見所未見的摺扇,著實令程昱費解。
別說,這把從未見過的扇子還真的挺適合他。
郭嘉把摺扇唰地一下開啟,笑而不語。
眉眼含笑,摺扇輕搖,端的是俊俏風流。
程昱眼皮一跳,默默回過頭去。
遠處立了許久的曹初望著程昱的動作,眨了眨眼,有些莫名。
這家夥不懂欣賞啊。
明明他笑得那麼好看!
見程昱離開,曹初捏了捏袖中的布片,上前道:“阿翁方才喚了你們議事嗎?”
郭嘉頷首:“前軍攻克倉亭津,先前叛亂的東海太守昌豨也降了。”
“過幾日前軍那裡應該會有動靜。”曹初若有所思地點頭,“昨夜……”
“你來找我可是為了昨夜之事?”郭嘉挑眉。
曹初點頭,環顧一圈,把他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壓低聲音:“昨天我剛準備睡下的時候,在營帳外邊逮到了一個士卒,這小子正在燒東西。我用燈把他的臉一照,嚯!正是上回搜到通敵密信,還把那些信送給阿翁的那個人!”
“你是如何尋到他的?”郭嘉把摺扇順手一收。
曹初回憶:“是水聲,他應該是不小心踩到了水潭才讓我聽到的。”
“若他真要燒什麼,怎會如此不小心?”郭嘉反問。
“是啊。”曹初嘆氣,“我也在想這個,後來我想把他押去見阿翁,誰知他卻對人喊他自己看過通敵密信,而且還畏罪自盡了,簡直莫名其妙。”
一句話說完,她繼續補充道:“我覺得他應該是故意的。”
“他燒的應該是所謂的‘通敵密信’吧。”郭嘉用扇骨輕輕拍打手心。
曹初點頭:“我也懷疑這個,不過到底哪些是通敵的人,我倒是有些猜測。”
袁紹是堅定的世家門閥支持者,那會不會通敵的人跟世家有些關系?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這些人並不一定是現在或者是上次待在軍營裡的,更有可能是來自後方。”曹初掰指頭,“世家,或者是一些牆頭草。”
“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你們猜測,鬧得人心不穩。”郭嘉輕笑,“我倒是有些好奇布條上寫了什麼。”
曹初點頭:“這件事好不容易被壓下去,不過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已經死了,再掀此事也無甚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