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初卻笑了——他沒有反駁,證明已經被說動了。
遲早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過來。
諸葛亮的確有志向,而且還不小,但是他選擇主公卻十分謹慎,乃至於苛刻。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選擇了誰,哪怕傾其一生都不會背叛。
“很抱歉。”
諸葛亮最終還是沒有答應曹初的邀請,畢竟一個人的觀念要轉變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曹初半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帶著夏侯充在司馬懿那個草廬的客房住下了,並且寫信送到鄴城,說是回來的日子要延期幾天。
司馬懿疑惑:“這是作甚?”
夏侯充挑起半邊眉毛:“我說,你這人……不會是想消極怠工吧?”
曹初沒理夏侯充,只是回了司馬懿一句:“等著。”
等啥?
司馬懿有些不解,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
幾日後,諸葛亮住的草廬裡走出一個綠衫女子。
曹初正等著呢,瞧見那個人影,莞爾一笑:“黃夫人。”
……
鄴城。
雖說曹初不在就沒人管郭嘉喝酒了,只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這杯中之物到底比不得軟玉溫香來得中意。
寄回的信中全然是公事不說,就連問候都極其官方正式,如果不是字跡太過熟悉,郭嘉都快懷疑這信到底是不是曹初本人寫的了。
當郭嘉瀏覽到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句飽含歉意的話。
“昨日奉孝手書,吾反複讀之,甚悅。奈何近日另有公事,故而遲歸,還望奉孝見諒。甚念。”
郭嘉的視線在“反複讀之”和“甚念”兩個詞上停留半晌,心情總算好上了些許。
程昱路過郭嘉身邊,狀似不經意感嘆道:“我那夫人,一日得唸叨我三回,哎呀。”
郭嘉捏扇子的力道一頓:“……你知道你這樣很刻意嗎?”
程昱揉了揉花白的鬢角,眯起眼睛:“我記得,前些日子主公好像又添了個兒子。”
這件事倒是見怪不怪,如果不算養子,曹操的膝下都有二十來個子女了。
郭嘉:“……”
翌日,曹操驚訝地發現平日裡能不出城就不出城的軍師祭酒突然過來找他,跟他告假說要去荊州逮人。
曹操一拍腦袋,想起他倆成婚的日子快到了,這才恍然大悟。
也不怪曹操的關注度不高,定親之前還好,一定親,曹初的表現就跟已經成婚了許久似的。若不是曹操記性好,恐怕早就把這件事拋之於腦後了。
他撚撚胡須,似乎也覺得女兒這回幹的事情不太地道,左右最近除了籌備後勤沒什麼大事,於是大手一揮準了。
其實曹初沒忘,不但沒忘,甚至還每天都拿出來看一遍。
她小聲數著竹簡上的刻痕,提起毛筆往上劃了一道:“還剩七十二天。”
趕緊辦完公事就能回去了。
夏侯充好奇:“什麼七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