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剛要上前,卻鬼使神差地憶起了曹初無意間提過的“奉孝身子不好。”
曹昂的腳步一頓,最終收了回去,捏著碗的力道越來越緊,面上卻神色不變:“我灌不倒他。”
……
屋內。
那侍人用漆盤端著曹初用過的劍走進來,這裡頭甚至連她三歲時耍的木劍都在。
誰知她進門時竟被門檻一絆,險些把漆盤摔了,好在以身護住才沒事。
侍人立即嚇得癱軟在地上求饒。
曹初嘆了口氣:“放下吧,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侍人感激,連聲道謝,而後又猶疑道:“女公子,這……”
曹初無奈道:“無妨,我不喜歡旁人碰我的劍,把它放在案上就行。”
侍人依言照做,退下。
曹初起身,將那些劍依次拿起,左瞧右瞧,想找個藏起來的地方。
她無意中摸到榻邊,又試探著摸索了一會,驚訝地發現一個暗格。
曹初抱著好奇的心,輕手輕腳的把暗格開啟。
一縷酒香幽幽飄過。
她的臉瞬間變得陰雲密佈,將酒壇子取出來想要看個究竟。
誰知這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
這種酒,分明只有曹昂那裡才有!
想起曹昂跟她保證過的“奉孝未曾喝過酒”“那隻不過是沾上的酒香”這種言論,她的心中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曹初怒極反笑,又從暗格中取出兩個酒壇子,將這些酒壇子全都摞在一起,迅速開始換外面的衣服。
片刻,她把換下的玄衣往上一蓋,還像模像樣地給一字排開的酒壇子擺弄了個造型。
……
半晌,郭嘉輕輕推門進來,面上掛著笑意。
裡面的人似乎很早就睡下了,連腦袋都縮在被子裡。
郭嘉見狀放輕動作,緩緩走近,想給她掖開被子,免得曹初喘不過氣。
就在他接觸被子的一瞬間,郭嘉立刻發現了端倪,登時神色一厲,將被子猛然掀開!
被玄衣蓋住的不是曹初,而是他上回藏著的酒,上附一張字條,字跡極其熟悉:“這麼喜歡酒,你跟酒成婚去吧!”
郭嘉:“……”
壞了。
屋內的擺設依舊保持著原樣,可曹初本人卻不知去了哪裡。
郭嘉盯著字條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既然沒有引起宿衛的主意,這就說明——她還在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