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來的小廝,是專程給她們三人送銀子來的。
在嚴夫人看來,王雲巧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子,生活根本不能自理,這銀子自然就要交到兩個婆子的手上。
王雲巧不知道的是,嚴夫人之所以派了兩個婆子跟著她,不是為了好好的伺候她,而是心中另有算計。
兩個婆子在一起,必然不會同心協力,這樣她們之間就會相互制約,嚴夫人即使離得再遠,也會清楚地知道王雲巧在這邊的情況。
不得不說,嚴夫人這一招著實高明,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雲巧不是一個普通的五歲孩童。
只是她不想讓嚴夫人的知道的事情,那即便嚴夫人天天住在清虛裡,也是不會知道的。
小廝將兩個婆子分別叫了過去,問過話之後,就每人給了一兩銀子,便坐著騾車回嚴府去了。
兩個婆子雖是分開來問話的,可說出的話卻是一模一樣,若不是他臨時又加了幾個問題,說不準他都要以為這兩個婆子是事先串通好了要說的話。
其實這個小廝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婆子根本不用串通,因為王雲巧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都把自己關在那間屋子裡。
況且她們也不敢胡亂編造什麼謊言來誣蔑王雲巧,餘下能說的,也就只有那麼多了。
這樣的答案,想不讓人滿意都難!
話說,兩個婆子一人得了一兩銀子,也是在心裡大罵了一通。嚴夫人還真是小氣,一個月就給一兩銀子,這根本吃不上幾頓肉嘛~
兩個婆子早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每每想起出府前,心裡想的那些每天都可以大口吃肉,還不用做活的逍遙日子……,她倆就要哭上一大場。
這哪裡是在享福,分明就是供了一個活閻王在身邊,不知哪處做得不好,老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說到底,兩個婆子從始至終都沒把王雲巧這個幾歲大的小女娃子當成人來看,一但她們認為的好處沒有撈到,這心裡裂得口子就越來越大。
縱使搬一座金山來,她們也是不嫌多的。
要知道二兩銀子,可是足夠一個有十口人的普通農戶人家半年的開銷了。
而這二兩銀子,在兩個婆子的眼裡卻是少得可憐,能夠她們三人一個月的嚼用就不錯了。
至於撈油水什麼的,就不用想了。
小廝畢竟是外男,而王雲巧在名義上還是嚴府小少爺的妻子,這小廝是沒有資格去見王雲巧的,只是隔著房門說了幾句話。
這會兒,王雲巧真心覺得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是最好的躲懶方法。
連面都不用露,就打發了嚴府裡來的人,王雲巧也樂得清省自在。
不過她這清省也就持續到了嚴府的小廝離開清虛觀的那一刻。
兩個婆子一人手裡拿著一串銅錢,來到了王雲巧的房門外,輕聲地喚道:“小少奶奶……,老奴有事稟報!”
她們兩個站在房門外,卻是有著一米遠的距離。
不是她們兩個身邊有尺,而是王雲巧在一米遠的那個地方,劃出一道足有一寸深的溝壑。
她倆就是想站錯地方,也不行。
王雲巧已經盤膝坐好,進到了冥想之中,這個時候被打斷了,心裡會高興才怪了。
兩個婆子就聽到了一道冰寒刺骨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