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師雪漫噗嗤笑出聲來,下方發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裡,實在沒忍住。
滿腔的怒火、籠罩她的深深自責、愧疚瞬間煙消雲散。掙脫那些糟糕的情緒,師雪漫覺得無比輕鬆,她覺得剛才自己真是魔怔了。
做不到父親那樣,其實自己內心早就知道,不是嗎?只是平日的讚美和奉承,讓虛浮的心啊,變得驕傲自大。
她的眼睛恢復清明,暴躁的心恢復沉靜。
自己期許的路道啊很漫長,在那遙不可及的遠方盡頭,父親模糊而巍峨的背影,就像一座大山,在注視著她的蹣跚而行。
父親當初走到那裡,也一定是斬斷過無數荊棘和猛獸,一定是跨越過茫茫而不可測的汪洋,穿過肆虐的風暴,在空曠無垠的冰原忍受了刺骨的寒冷和比寒冷更刺骨的孤獨,舔舐著渾身累累傷痕,踽踽獨行,才抵達那座山峰吧。
自己現在承受的困難,又算得了什麼?
她的心變得坦然。
看向大家的目光,帶著笑意帶著溫暖柔和,有這樣的夥伴,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師雪漫的笑聲,在密密麻麻血螞蟻兇狠的目光所帶來的一片寂靜中,異常清晰。
端木黃昏的臉刷地通紅,他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條地縫鑽進去。為什麼每次和艾輝扯上關係,最後丟人的一定是自己?
為什麼……
沒有等他想清楚這個深奧的問題,圍牆上的血螞蟻驟然暴起。
就像空曠的原野對面一望無際的陣型森然大軍,射出遮天蔽日的紅色箭幕,端木黃昏只覺得眼前一暗,血螞蟻醜陋而猙獰的模樣在他眼中急劇放大。
“我來幫你!”
師雪漫的聲音落在端木黃昏耳中猶如天籟,他精神不禁一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這位雪漫姐,實力強悍到極點,所以每次遇到她的時候。他就非常老實。剛才的戰鬥,就說明了一切,師雪漫獨自一人面對血螞蟻,半點不落下風。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師雪漫的強悍。
師雪漫接下來的動作,把所有人都嚇一跳。她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主動迎著飛來的血螞蟻衝過去。
就像一頭雪白的白鯨,蠻橫撞入魚群之中。
白色的雲氣從槍身激盪開來,就像一條條剛猛無儔的鞭子,帶著尖嘯狠狠砸進迎面飛來的血螞蟻中。
啪!
異常密集響亮的爆音彙集在一起,聽力稍差的人只能聽到一聲爆音。紅色的箭幕突然綻放幾十朵血花。
壯觀的場面頓時震住大家,包括艾輝,也是張大嘴巴,滿臉不能置信看著場內,那個霸氣剛猛的藍白身影。
這妞真的是水修麼……
如果說師雪漫是火修,他一點都不會奇怪。金修也正常,李維大哥他們【兵人部】最擅長的就是硬碰硬。這麼剛猛的土修,雖然少見了點,但也能接受。
從土修就開始有點陰。不過那是陰險的陰。木修更陰,是陰柔的陰,看看白眼狼人模狗樣簡直就是最好的詮釋。
但是最柔的是誰?非水修莫屬。
這是水元力本身的特性所決定,水元力柔軟而容易變化。還能夠和在水雲之間轉變,而云則是更柔軟之物。
可是師雪漫的攻擊之霸道剛烈,艾輝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