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雪漫看上去也不輕鬆,手腕到手肘之間的鎧甲粉碎,露出修長雪白的小臂,牢牢握住雲染天。
渾身的藍白甲冑,裂紋密佈。這套鎧甲從松間城的時候,她就穿戴在身上,連年的征戰、修煉,已經有些破損的跡象,沒想到此戰徹底壽終正寢。
她臉上不動神色,卻在和體內的血芒鬥爭。她剛才那招重若萬鈞的【點鐵花】,把刑山的【冥河斷】轟得粉碎。然而卻有幾縷血芒悄然滲入她的體內,等她反應過來,心中暗呼不妙。
這幾縷血芒細若髮絲,對她並無致命之危,但是它們極快地遊走,師雪漫駭然發現體內的元力運轉,竟然變得遲滯起來。
“哈哈哈哈!”
刑山放聲大笑,滿臉得意,斷掉的手臂還在滴著鮮血,他渾若未覺。
他笑吟吟道:“怎麼樣?師小姐,我的冥河斷,可還能入法眼?”
師雪漫臉上看不出喜怒,暗中在加緊驅除體內的血芒。血芒卻異常的滑溜,就像泥鰍一般,血芒的表面似乎有一層薄膜,看上去很薄,但是卻極為堅韌,能夠抵擋元力的侵蝕。
刑山渾不在意道:“若是給師小姐兩個時辰,師小姐可能會想出辦法。不過眼下嘛,老老實實跟著我走吧。您細皮嫩肉的,受了苦頭豈不是太委屈?”
他的傷勢看上去駭人,實際上並不算嚴重,血修的肉體強橫,恢復力能夠和荒獸媲美。獸蠱宮還有許多詭異的手段,能夠幫助他們恢復傷勢。
刑山故意用受傷來誘使師雪漫和他硬拼,就是想趁機把【牛虻】種入對方體內。【牛虻】是冥河蠻牛的一個小手段,它並不致命,卻能混淆對方體力的力量執行。
時間也不長,只有兩個時辰。
在打算生擒師雪漫開始,他就在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做到,才想到這個辦法。
師雪漫忽然抬頭,目光直視刑山:“是嗎?你高興得太早!”
刑山臉上的笑容凝固,心中生出不妙的預感,口中暴喝:“抓住她!”
下方早就蓄勢待發的幾名高手,騰空而起,便朝師雪漫撲來!
師雪漫突然鑽入頭頂的雲層之中。
刑山臉色大變,他失去師雪漫的位置!
不用等他下令,幾人已經悍然出手,血芒像雨點般沒入師雪漫剛才消失的位置。詭異的血色烈火綻放,雲海被燒出一個大洞。
然而,師雪漫蹤影全無。
幾人衝出雲層,來到雲海上方,一望無際的雲海,根本看不到蹤影。
刑山臉色鐵青,煮熟的鴨子飛了?
忽然,身下的頭狼,朝一處嚎叫。
眾人定睛一看,數里開外,一道身影在雲海中若隱若現,就像一隻靈活的鯨魚。
“追!”
刑山毫不猶豫,一狼當先,其他人也紛紛跟上,地面的大部隊也轟然前進。
刑山很清楚,如此絕佳的機會,不可能出現第二次。他的目光敏銳,看出來師雪漫並非用自己的元力在飛行,而是靠她手中的雲染天。
想想也沒什麼奇怪,畢竟是師家出身,身上怎麼會沒有幾件寶貝?
在兩個時辰內,師雪漫的實力受限制,對烈花血部來說,這兩個時辰是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沒有師雪漫的重雲之槍,實力大大受損。
師雪漫的實力高超,基礎極為紮實,槍術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靠【牛虻】這樣的小手段,刑山覺得自己勝出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