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蜜棠縮回手時,指尖的血已經滴落不少在金縷玉衣上了。
“被割傷了。” 她看著還在不斷冒血的手指,說道。
“嚴重麼?快點止血。” 蔣悠悠從揹包裡面拿出止血貼,趕緊把她的手指包裹住,疑問道:“怎麼會割傷呢?”
蔣教授低頭去檢視剛才寧蜜棠觸控的那個地方,並沒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或者去缺口,“沒有什麼異常。” 他伸手去觸碰,只感受到溫潤的觸感,“等白玉棺搬回去後才能仔細檢查了。”
“可能不小心摸到什麼了,沒關系。” 寧蜜棠說道。
她感覺到指尖的傷口很深,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多血湧出來。她回頭去看被沾染了血的金縷玉衣,黑色的瞳孔緊縮起來,血不見了。
“千年的羊脂玉很油滑,血剛滴落在上面,就流到玉縫裡面去了。” 於教授看見了寧蜜棠的驚異神情,解釋道。
“原來這樣。” 寧蜜棠剛嚇了一跳,以為她的血被吸收了。
蔣教授打量完白玉棺,轉身過去對著蔣悠悠說:“這麼多的玉棺要運回去需要一段時間,悠悠,你先陪小棠回去。”
想到自己今天見識了這麼驚人的一幕,這趟沒有白來,接下來的事她也幫不了忙,蔣悠悠一口答應了。
晚上,寧蜜棠坐在沙發上,把在藥房買的雙氧水拿了出來。她撕掉止血貼,食指的傷口有一厘米長,有點深,傷口的邊緣兩側有點紅腫,明顯是發炎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摸到了什麼,竟然一下子就流血了。她用棉花沾著雙氧水擦好後,沒有過多在意了。
第二天蔣悠悠有點中暑了,蔣教授嚴令禁止她離開酒店,必須好好休息。
“那你就好好聽蔣教授的話,留在酒店休息。” 寧蜜棠一邊打著字,一邊跟蔣悠悠聊電話。
“唉,我還想今天進去地宮裡面檢視一番,沒有想到......”
“等你好了,再跟著考古人員進去吧,反正地宮就在那裡,跑不了。” 寧蜜棠看著螢幕,白嫩的十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也只能這樣了。對了,玉棺已經連夜運回去了。今天專家們對白玉棺裡面的金縷玉衣進行處理,開啟後,你知道看到什麼嗎?”
寧蜜棠剛好寫到葉卿和顧城之間發生了誤會,這時她被蔣悠悠勾起了興趣,思路一頓,停了下來,問道:“看到什麼?”
電話那頭蔣悠悠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木乃伊!” 她聽到時覺得很不可思議。
“木乃伊?”
“對的,是不是難以置信?金縷玉衣裡麵包裹的屍體竟然沒有損壞腐爛,全身被白色繃帶包裹得很完整,太神奇了。” 蔣悠悠停頓了一下,“我們古時候的木乃伊?歷史上不是隻有一位麼?”
寧蜜棠點點頭,發現對方看不見,回答道:“對啊,沒有想到這個古墓的主人也是。不過,按道理在古人的觀念裡有玉棺,金縷玉衣其中一樣的存在已經是足夠了的。”
“可見這個古墓的主人是有多怕死?多想複活?” 蔣悠悠取笑,“三管齊下也沒有作用啊,過了上千年,還不是依然躺在了那裡。”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重生複活的事。” 寧蜜棠笑著搖搖頭。
盡管已經進入了十月,天氣說變就變,白天還是陽光暴烈,氣溫炎熱,晚上忽然就烏雲密佈,狂風暴雨。
寧蜜棠趕緊跑去關客廳的窗,雨太大了,豆大的雨滴啪啪打落下來。等把窗都關好時,她半個身子已經被打濕了。寧蜜棠也不打算換衣服了,直接去洗了個澡。
晚上躺落在床的時候,她看完了讀者的評論,放下手中的手機,透過落地窗往外看去,馬路對面的大樹被打得枝搖葉晃,雨聲也響徹擾耳,看來雨勢是越來越大......意識朦朧,睡過去前,她想到蔣悠悠去地宮裡面觀看一遍的想法又夭折了。
半夜,寧蜜棠是被一陣陰寒的氣息冷醒的。
她感覺腳那邊很冰很冷,彷彿侵入了寒潭中,身體下意識地舐抖了幾下。
床頭處開了一盞微弱的黃光燈,寧蜜棠意識模模糊糊的,眼睛睏倦,微微睜開。她想伸手去拉扯腳底下的薄被。卻不舐視線移向腳那邊時,督見了一個高大的黑影。剎那間,她被嚇得清醒過來了,整個人直冒冷汗,手腳都麻了,一顆心跳動得厲害,欲從喉嚨間蹦出。
外面依然是狂風猛吹,驟雨鋪天蓋地直下個不停。
寧蜜棠手腳冰冷,藉著微光,她看見了黑影往她這邊挪動。再也不能待斃,寧蜜棠倏然坐起來,一下子看到了對方的頭。
黑色的瞳孔急速收縮,眼眸裡面充滿了恐慌。
她看到了......
黑影的整個頭都被繃帶裹著,好嚇人。
“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寧蜜棠感覺指尖被冰冷的東西捉著,然後一痛,整個人暈過去了。